白衣女修被王喜这么挑衅,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可这种关键时刻,我总觉得这剑符没那么简单。再说,这剑符上还有一朵桃花标记,我担心是落华峰的传讯剑符。”
“什么,落华峰!”王喜的声音高了起来,“你,你别告诉我,那个你们一直没找到的王八蛋,是元婴第一人的谢辞君!”
显然,王喜对谢辞君极为忌惮,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劈开了。
那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冰冷的声音则说,“不可能是谢辞君,如今昆仑马上就要寿诞大典,他不在昆仑等着接任新掌门之职,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王喜长长呼出一口气,“对啊,他可是钦定的昆仑下任掌门,这时候不可能离开云浮峰,倒是我们自己吓唬自己了。”
那冰冷的声音又说,“昆仑还有不少修士喜欢用梅花或者桃花为标记,这也不一定就是落华峰的标记。”
这个说法显然宽慰了王喜和女修,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短促快速的吐气声。显然谢辞君的名头,还是给他们不少的压力的。
可只有容与,却浑身都如雷殛一般,他忽然想明白了这个剑符的意义。
这就是晏暖发给谢辞君的,原来谢辞君就是那个在他前面强行穿越大阵的人。
容与也不知道谢辞君又闹什么疯病,在他看来谢辞君如今就应该好好的呆在昆仑等着掌门人宣布他继任掌门的身份。
可容与的脑子转得极快,他立刻就想到了谢辞君可不是什么拘泥于规矩和流程的人,只要他觉得有必要,什么地方都可以闯,什么时候都可以选。
狗屁的继位掌门的宣布,肯定没有元炁大陆的生死存亡重要。
最关键的是,容与知道晏暖回来了,他在前往跨州传送大阵的时候,曾经亲眼看见晏暖和闵苒沉脸往回跑的摸样。
这么前后一对照,容与可以肯定,这留言就是晏暖传给谢辞君的。
知道了剑符传讯双方的身份,再结合剑符里的内容,却也不难猜出真相。
想必是晏暖已经知道谢辞君来到翼洲,但她要把师门内出大事的事情传递出去,又怕剑符被人暗中截获破解。
就用师门内只有他们师徒能听得懂的暗语来做紧急传讯。
比如什么小师妹和三师妹不练功还打起来了,这种事估计根本不可能存在,一听就有问题。
而大师兄离家出走了是什么意思?落华峰的大师兄是谁,难道不是苏子越么……什么离家出走,莫非这个家伙在龙渊没回来?!
容与联想到自己在龙渊看到的那股焚天毁地的地火岩浆的爆裂情形,倘若苏子越真的没能跟昆仑猎龙队一起回来,那这乐子可就大了。
最后接连说了两次暖暖害怕,这两句害怕倒是情真意切。
倘若谢辞君真的听到了这个剑符传讯,怕是会立刻想明白自家弟子出了大事。如果这剑符落在旁人只手,却也不怕。
就像墙内诸人推测的那样,听起来就是没头没尾的小弟子们互相告黑状撒娇,一点有用的讯息都没有。
容与歪头想了想,哪怕是自己,在片刻之间也不能想出比这更好的主意了。
那墙内女修又说,“跟着剑符,那傀儡的衣服内还有这个。”仿佛拿出一个什么东西出来,可以容与隔着墙壁,看不到。
“这是什么?”那王喜显然看不太懂,“你们女人用的东西。”
容与听了,眼神微微眯起,女人用的东西,难道也是晏暖留下来的?这位落华峰的师妹平时不怎么显山露水,可现在想来,分明是个极为聪敏内慧之人。
倘若这几个人不多加几分小心,怕是要在这位晏暖师妹手下,吃个暗亏。
接着,容与就听那白衣女修说,“是一枚桃花发压,一般都是女修插在鬓边的。你说这徒弟给师父传讯,为什么要放个发压啊?”
王喜听了,却发出一声古怪的“嘿嘿“笑声,那声音里说不出的猥亵下流,”哎呦,什么师父徒弟的,想不到昆仑这种名门正派,也有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正经女弟子谁给师父送发压啊,这还不是白天师徒,晚上卿卿……啊!“
王喜正在口无遮拦的胡说八道,却忽然发生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我的手,我的手指断了!怎么回事?!”
那女修显然也急了,“乱星迷踪,定,定!定!!”容与就听见有一声快速的穿破竹林的声音,嗖的一下就从身后穿梭而过。
容与感知的十分清晰,那是一道又快又细微的剑气,却锐不可当,居然能毫不被遮挡的从竹林的迷阵总破阵而出。
容与立刻心中大叫不好,毫不迟疑的把敛息术运转到极致。
他刚刚遮掩起自己的全部气息,就听见头顶竹林微微响动,一片白色的身影从头上一掠而过,正是那白衣女修。
在她身后,另有一个黑色修士袍的男子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