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灯光下,楼房的廊道堆积着污水和血肉。
腥臭的环境,滋养着被敲断骨头的人。
宣至终于见到了自己那哥哥,宣膏。
这个一腔热血却尽显平庸的家伙,面色颓废,臃肿到浮白的手臂流淌着米黄色的脓。
这副狼狈没有一丝一毫光鲜的模样,倒是和环境搭的很。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不被怀疑的藏匿于此。
宣膏不得不去承认宣至要比自己优秀的多。
自己所追求的目标能被他轻而易举的完成。
所以……为了能帮助到所要完成的大义,他只能承受一切代价。
那颗滚烫炽热的心,真挚的捧起他感性的理想。
“哥,大概什么情况?”
虽然是久别重逢,尽管对方状态明显不佳。
但是他们没有多少的时间,篡夺的每分每秒都是弥足珍贵的。
这里的压抑远超内外城,这也就说明这里的统治者并没有玩腻。
对于想要忤逆他的虫子,或许不会过于在意但也并不会像泉与冥那样纵容。
“我们需要向那尊雕塑献上自己,然后它会‘庇佑’我们。”
“午夜十二点,a栋一楼开始会有东西侵蚀没有被‘庇佑’的存在。”
“直到凌晨六点左右c栋十二楼结束,那个东西我不确定是否固定。”
“毕竟‘庇佑’只在屋内有效。”
宣膏的精神状态因为这些时日的问题出现切实的恍惚。
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他指了指那被高高供起在红漆金台上的一个雕塑。
人形,八臂四面。
慈悲,悲悯,呐喊与愤怒的人脸烙印在雕塑上面。
三根燃烧着血雾的香插在雕塑前,带着宣膏的血肉和精神供奉着它。
“但是有一个是漆黑,环状在凹陷处浮现人脸的虫子,身体几乎是挤压着廊道的。”
宣膏语气听起来不是恐惧,更像是一种无力。
“这也就意味着我们的时间有限……我知道几个和我们有相同想法的人。”
“也清楚几个摇摆不定的家伙,我们可以劝说他们尝试一起推翻这里。”
他清楚自己所说到一切,对方都能听见。
但是没有意义的,甚至他都不用担心自己会因此而失去“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