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渐渐成了大雨,渐有成暴雨的趋势。
黄包车在雨中奔跑,车上的佳人在那吟唱。
郑开奇起初觉得她就是有病,在雨里还在那卖力表演。
随即胸口有淡淡温热,转瞬即逝,几乎察觉不到。
但他还是把握住了。
是那女人的眼泪。
她哼哼唧唧在那唱着不知什么曲调的词儿,流泪了。
啜泣声被无边大雨掩盖。
下一刻,她狠狠咬住了男人的胸口,凶狠的像是要咬掉一块肉。
郑开奇微微犹豫,一刀切中了她的脖颈,女人幽怨看了他一眼,昏了过去。
“疯子。”
郑开奇记得这附近有浴室,让车夫调转车头赶去。
在浴室里交了钱,他扛着女人扔了进去后,再次出来,黄包车又跑了几分钟,到了目的地。
暴雨倾盆。
没法走路了。
车夫边焦急等待郑开奇结账,边看着外面的天。
这是真的没法跑车了。
视线完全被阻挡。一入雨中视线就被完全糊住。
哪有边擦脸边两手跑车的?
车夫有些恨这老天!!!!
不让人活啊。
“喂,多少钱?”郑开奇问道。
车夫擦了把脸,苦笑:“两块。”
两块法币。
郑开奇撇撇嘴,租界的消费总体上是比伪政府的日占区高出不少,但还是很多人想在这里得到一张正经的居住证。
起码这里有相对高很多的和平安定。
见郑开奇微微愣神,车夫赶紧说道:“啊,对了,忘了之前说的,你给一块就行。”
郑开奇看了看屋檐,又看了看站在屋檐下一直往雨中探望的车夫,心中叹了口气,摸出来一个大洋,说道:“你着急走么?”
车夫愣了愣,“您是还有什么吩咐?”
“嗯,我一会还得回去啊。如果雨还没停,估计也是个麻烦事。”郑开奇把大洋拍在车夫那已经被水泡地浮肿的手心中,“等我一个时辰。我如果还不出来,你自己走就行。”
车夫一听,吞咽了口水,“要不要,我给您报巡捕啊。”
郑开奇一愣,哈哈大笑,“在租界有人敢欺负我么?我来会个朋友,怕聊嗨了忘记了时间。”
车夫这才高兴起来,“是这样啊,我以为您是来打架什么的。那我就放心了。
您放心,我在这等您一天。”
“那倒不用。”
郑开奇看见此时车夫才放心把银元小心翼翼揣起来,脸上有了笑容。
这些底层的民众,大多有着共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