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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迟原以为对方会躲开的,却不料三杯酒下肚,那女生喝得迷迷糊糊,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抱着他的手臂又哭又闹。
他记得,当时她的口中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谢校草,谢校草……”
那个女生的酒品很差,似乎把他当成了她的男朋友,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蹭。
酒过半巡,她突然回过头来,一把将贺迟抱住,一边痛苦地拧眉,一边低低哭诉,好像说的是:XX,我好难受,好想吐……
具体喊得是谁的名字,贺迟已然不记得了。毕竟,那个疯女人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而已。
贺迟看她很痛苦的模样,于是扶着她,一边去抢她手中的酒杯,一边帮她拍着后背。谁知,那个不要命的女生赶死似的,一口污秽之物全喷到了他胸口的衣襟上。
贺迟素来就有洁癖,一惯好脾气的他,也再也忍受不下去,对着那个女生狠狠咒骂了一声“该死”。那女生像是被骂醒了,瞪着他看了好久,才发现自己抱得不是男朋友的手臂。也不知是魔物上身,还是纯粹的发泄,那个疯女人居然伸出尖利的牙齿,朝着他的手腕咬下
去。
不论贺迟如何训斥她,她都不肯放手。
保安赶过来的时候,贺迟的手腕处连骨头都快看到了,血流了整整一地,那是他在上学时期最不愉快的经历。
钟可情见贺迟怔愣了好久,心头有些不悦。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徒有虚名的老婆,发现自己的契约老公在外头找了小三……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滋味儿,总觉得不爽!
她眉头一拧,带着几分怒意问道:“怎么不说话?歌厅的小姐咬的?亦或是哪个小护士跟你上床的时候,留下的情趣印记?”
钟可情说得极为刻薄,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或者,这话根本不是出自她的口,而是出自季子墨的心,钟可情默默地想。
贺迟的思绪从回忆中被拽回现实,他怔怔望入钟可情的眼底,突然觉得,他这个小女朋友此刻的眼神,和九年前的那个女孩儿倒是有几分相似。
“呵……”钟可情轻笑出声,“被我说中了?所以,你无话可说了?”
贺迟冷冷一挑眉:“是个疯女人!”
“什么?你骂我是个疯女人?”钟可情刚刚被贺迟吻了很久,这会儿大脑缺氧,决计是不清醒的。
贺迟拿她无奈,摁住她的肩膀,定定望向她的眼底,冷静道:“我是说,我手腕上的旧伤,是个疯女人咬的。”
“是一个喜欢你的疯女人。”钟可情勾唇道。
贺迟叹了口气,“需要我跟你从头到尾解释一遍么?就是高三毕业的时候在绿柳居吃饭,被一个同校的疯女人给咬伤的!”
绿柳居?
高三毕业散伙饭?
还是同校!
钟可情如遭电击,她隐约记得高三毕业的时候,在绿柳居,她曾经咬伤过一个男生。
当时的她,烂醉如泥,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后来陆惜月还一直拿此事取笑她,说那姓贺的男生真是躺着中枪——
“那疯女人长什么样子……”钟可情心底的疑虑越来越大,紧张问道。
贺迟想了想,道:“和你长得有几分相似,但是酒品明显没你好。”
钟可情跟季子墨原本就有血缘关系,长相有几分相似,那是自然。听贺迟这么一说,钟可情越发肯定,九年前她咬伤的人就是贺迟!
世界真是太小,她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碰到那个人了,没有人再揭开她的老底了,可偏偏事与愿违。
贺迟的手臂还在流血,钟可情一想到两次都把人家咬成重伤,心里头愧疚不已,赶忙找出纱布来,替他包扎伤口。
这一切看在贺迟眼里,却成了献殷勤。贺迟冷哼一声,扯着唇角道:“突然对我这么好,你该不会是有事相求吧?”
钟可情愣住,她还真是有事相求,可……真的好难开口。
她手上的动作渐渐停下来,贺迟的伤口也包扎好了,鲜血也止住了。
贺迟见她垂眉不语,心想着,难不成这次的麻烦比较大?“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贺迟总觉得季子墨今天怪怪的。依照她往常的个性,她不会追问那个齿痕,而当她知道那个齿痕的来历之后,她难道不应该质疑么?毕竟口
说无凭,不是么?贺迟其实很想看她吃醋的表情,可偏偏只在她脸上找到一种类似于愧疚的表情。钟可情在心里头反复掂量,让贺迟代替张小蝶腹中胎儿的父亲签字,这样做真的好么?且不说贺迟会不会答应。好歹,在流光医院,他也是颇有名气的医生,这件事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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