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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书白回过身,从锦绣手里把那一篮子鸡蛋提了过来,“我今日是过来看望红妆的,她怀着身子,该多吃鸡蛋补补。你把她叫过来,或者我到后宅去,我们母女总得见一面。”
权青隐看傻子一样的看向萧书白,“夜二夫人的意思是,我肃王府缺鸡蛋?”
萧书白摇头,“不是,我只是想要看看我女儿还需不需要这篮子鸡蛋。”
她说这话时往前走了几步,离权青隐更近了,她问权青隐:“你敢让我见我的女儿吗?”
权青隐笑笑,“为何不敢?只是见之前咱们得把话说清楚,你的女儿跑到肃王府来蹭吃蹭喝好几个月了,这笔银子如何算?无亲无故的,我肃王府总不能白养她。”
“你说什么?”萧书白都惊呆了,“无亲无故?她是你的王妃!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不是。”权青隐答得很干脆,“与本王有婚约的是夜四小姐,当年父皇下旨赐婚,圣旨上写的也是夜四小姐。是你们夜家偷梁换柱,将四小姐换成了三小姐,强行塞进了本王的王府。这件事情本王一直想跟夜家算个清楚明白,今日正好二夫人来了,咱们就好好算算。”
他挥挥手,吩咐下人:“去,把本王收着的那道圣旨请出来,给夜二夫人看看。”
下人去取圣旨了,萧书白被他这一系列操作直接给震懵了圈,直到圣旨都取回来了依然没回过神。
肃王府的管事太监在宣读先帝的圣旨,一字一句念得清清楚楚,念完之后还问萧书白:“二夫人听清楚了?这赐婚的圣旨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赐婚的是一品将军府四小姐夜温言,和六殿下权青禄,只字未提您的女儿夜红妆啊!所以您今儿一口一个岳母的闹上门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咱们两家亲戚肯定是要论的,但再怎么论您也就是二婶,跟岳母可差远了。”
这太监说话刻薄,一点儿脸面都没给萧书白留,到最后他甚至还提醒萧书白:“如果二夫人一定要把自己的女儿安上肃王妃的头衔,那就得扛起抗旨的罪名了。”
萧书白愣在当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今日是来给夜红妆讨公道的,讨被打的公道,以及孩子没了的公道。却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跟她谈这个,直接谈起了夜红妆肃王妃的身份来路不明。
她恨得咬牙切齿,脑子急速运转,终于转出一条路来:“这件事情为何能成,六殿下就不打算去问问你的母后吗?”
“问过啊!”权青隐直接就点了头,“早就问过了,母后说她也不清楚,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喜轿是从一品将军府抬出来的,她居在深宫,如何能知道那喜轿里坐着的人是谁?何况,您栽赃陷害我母后,有证据吗?如果没有,那就是污蔑当朝太后,依然是死罪!”
萧书白深吸一口气,很想立即就把六殿下真假这个事给问出来。可是理智到底是战胜了冲动,如今她和红妆都在肃王府里,这事儿不说出来,大家还在心照不宣地把戏演下去。可一旦揭穿了,只怕这人直接翻脸,那她和红妆可就危险了。
可不提真假,还能提什么呢?
“你刚刚说红妆在你府上蹭吃蹭喝,但我若没忘,当初可是你们肃王府的人从京郊的雪地里把她给找回来,直接回到这里来了。那就不叫蹭吃蹭喝,是你自愿的。”萧书白想来想去,就想到当初计嬷嬷扔夜红妆那次的事。
可权青隐对此也有话说,他说:“对,那次的银子也得一并算了。本王的家仆从京郊将你女儿救回来,还借了我府上的屋子给她住,请了最好的大夫给她医治,银子可没少花,今日正好一并算了。夜二夫人,您该不会赖账吧?”
萧书白咬咬牙,“好,我不赖账,我只问你,我女儿肚子里的孩子呢?”
“什么孩子?”权青隐一脸无辜,“夜二夫人别说笑了,我的正妻还没进门,怎么可能有别的女人怀了我的孩子?您这是坑自己女儿呢?还是坑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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