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娜努力地组织着语言,好在她年纪虽小,却看了不少书:
“就像是……快要爬不动的老甲虫一样。”
啊,贴切的比喻,一如托克麦罗沃本身。
恩德勒斯点了点头,说道:
“我明白了,如果有任何异样,随时通知我。”
说着,安抚了一下米娜,让她回自己的房间里休憩,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时间很紧,任务很重。
但恩德勒斯绝非毫无准备,一无所有。
噗~
恩德勒斯轻轻掀开脚下的地毯——地毯之下,是一个斜梯,通往恩德勒斯开凿的地下室,他的实验通常会在这里进行。
顺着斜坡往下,表层地块之上的声音逐渐被甩在身后,一盏盏声控灯伴随着恩德勒斯的脚步声而点亮,光线昏黄摇曳。
大约二十多级台阶过后,地面逐渐变得平缓,推开第一扇门,前方是一条短促的走廊,走廊的两侧有着总共六个房间。
四十年来,恩德勒斯亲眼见证着,这条走廊的形成,第一个房间的形成,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直到第七个。
第七个房间,位于这条短促走廊的尽头。
那是一个他鲜少会进入的……房间。
吱……
随着门被推开,似乎还有一缕缕尘粒伴随着阵阵苦涩,簌簌而落,恩德勒斯走了进去。
一个不大的房间。
里面似乎并没有放置任何的实验素材,和实验器具,四面空无,只有一面墙壁上,略微显得黯淡的打光上面挂着一张张照片。
这些照片上的都是人,确切地说,都是一位位乌萨斯军人,他们有各自的名字,被恩德勒斯亲自手写在照片下面的白色边框上。
波格丹娜·亚历山德罗维奇·列昂诺夫(997~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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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苗·维内迪克特·尼古拉耶夫娜(1022~1069)
……
这些名字,恩德勒斯甚至比失去他们的主人还要铭记在心。
恩德勒斯将目光从这些名字之上,一一扫视而过……来到最后的那三个名字,那两张照片,那是仅能找到的清晰,最好的两张。
第一张。
弗拉德伦·洛克伍德·米佳维耶夫。
那是小黛安娜最为珍藏的两张照片之一,是对他的爷爷仅有的一切记忆,在收到了恩德勒斯的请求后,她毫不犹豫地交给了自己。
照片上的人是那名乌萨斯阵地炮火指挥官在四皇会战正式结束后去拍摄的样子,此时他的年纪已经来到了三十五岁。
正是一位乌萨斯人最年富力强的时候。
照片上的弗拉德伦,他钢针般的短发根根立起,一道吓人的伤疤从额头如同蜈蚣一样蜿蜒到下颚,一只眼睛变得漆黑,显然是盲了。
他穿着乌萨斯在那个年代专有的军官制服,身形凌厉,衣服的褶皱都好像经过计算一般,衬托得他如同青松般不屈。
他的身后是一面深灰色的墙壁,没有任何装饰,除了一件他自己的东西同样立在他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