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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为什么啊?”
张去逸叹了口气,道:“越王千岁有所不知啊。这王和王焊和一般的兄弟不同,王简直爱弟如命。我若是敢动王焊,他宁可拼了性命,也要给王焊报仇。我张家哪里能当王焊一击啊!”
“真的假的?本王只听说过爱子如命和亲兄弟明算帐,可没听说过什么爱弟如命。”
“确实是真的,这么大事儿,小老儿怎么敢欺瞒您呢?”张去逸轻叹了一口气。
这时张清也插话道:“不敢欺瞒越王,确实如此。说来也真是奇怪,王焊不知捅了多少次大娄子了,每次都是王费尽千辛万苦,给他擦屁股,可是擦完屁股后,王竟一次都没处置过他。非但如此,王焊平时对王多有不恭之处,每次王也都是一笑了之。”
崔耕很是好奇地道:“可是王要效仿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
所谓郑伯克段于鄢,讲述的是,郑庄公之母偏爱郑庄公之弟共叔段,甚至有意让共叔段对郑庄公取而代之。于是乎,郑庄公就骄纵其弟,等到共叔段不知天高地厚起兵谋反之时,庄公便一举铲除了共叔段。
张去逸摇了摇头,道:“以前也有人这么想,但是,那王焊都犯了几十次死罪了,他若是想克,早该克了吧?”
张清接话道:“再说了,王的父母都死了十来年了,他有什么必要做戏?莫非,他表演一番兄友弟恭的把戏,人们就认为他是什么好人不成?”
崔耕皱眉道:“如此说来,你们张家,是说什么也不肯帮本王对付王家了?”
“呃……其实也没那么绝对。”张老头腆着脸道:“只要越王再帮我们张家一个小忙,我们张家就愿意为了您,对付王焊那个瘪犊子!”
“到底是什么忙?”
“就是刚才小老儿说得洛凝的事儿啊!只要洛凝成了齐王妃,我们张家的地位水涨船高,也就不怕什么王了。”
擦,敢情是在这等着我呢?
崔耕暗暗翻了个白眼儿,知道这事情避不了了,于是先给张去逸打了预防针道:“这可是张老爷子您自个儿要求的,以后若是因为这桩婚事出了什么乱子,您可别赖我。”
“那是自然,天家无情,什么事儿都有可能遇到,老夫有心理准备。”
“那您就静候佳音吧。”
“那老头儿代表全家先谢过您了,您放心,只要办成这事,您说的解决王焊之事,保证不成问题。”
……
崔耕本来觉得这事儿难度不大,李子峤娶谁不是娶啊?自己给李隆基帮了那么大一个忙,让他答应这桩婚事没什么难度。先前只是因为李子峤的身份担心日后惹麻烦,但现在张家非得以这个作为对付王焊的条件,他也暗示过了,也就不管那么多了。
然而,事情不仅仅出乎了他的预料之外,而且也出乎了李隆基的预料之外。
李隆基刚一询问李子峤本身的意见,这厮就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他表示,自己既不要什么韦坚的妹妹,也不要什么张家的小娘子,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崇真观的薛瑶英,非她不娶。
李隆基这个气啊,你堂堂齐王,让一个先为妓子后为女道的人为正妻算怎么回事儿?你喜欢她,直接纳为妾侍不就成了?你这样干,是纯属给朕添堵啊!
于是乎,李隆基坚决不允。
但是这李子峤也真有脾气,软硬不吃,非得这么办不可。李隆基再怎么着,不能把这个唯一的儿子给宰了吧?于是整个人显得闷闷不乐,但又一时想不出好的办法解决。
王作为李隆基的宠臣,忽然眉头一皱,有了主意。这个主意主要是为了对付那个莫名其妙的崔云,而不是李隆基。
甘露殿内。
王将一个锦盒放在了几案上,道;“陛下请看,此物名曰玉辟邪,天生一对,非人工所为。此宝不仅形状和辟邪颇多相似之处,还可泛出异香,数百步外仍可闻到哩。”
“嗯,果然是无价之宝,王爱卿你有心了。”李隆基赞了一句,面上却并无多少欣喜之色。
王小心翼翼地道:“陛下可是为齐王殿下的事儿忧心?”
“唉,谁说不是呢?”李隆基苦恼道:“这逆子,非要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道为妃,朕怎能应允?”
“呃……陛下,请恕微臣直言,您有些小题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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