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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忍不住和他翻脸了,“你才难看,你走路都走不好,你还摔跤,大家都笑话你,你丢脸!”
两人终于闹翻了,翘翘缠着陈岩泽要回家,虞柏谦劝儿子去道个歉,多多一边很紧张地观察着翘翘,怕她真的要回家,变色龙也要带走,一边却死犟着不愿意上前说个软话。
两个当爹的后来也懒得管了,只管自己抽烟聊天,电视开着,随便两个孩子自己玩,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小人又和好了,多多终于也敢伸手摸一摸笼子了。
第二天就是陈晏菲去世十周年的忌日,其实也就是请了两个专门念经的老太太,她们自有一套约定成俗的仪式。一炉香鼎,白烟缭绕,两个穿着一身缁衣的老太太闭眼念着手誊的经文,辛蕙也上前行礼。她终于又一次看见了陈晏菲,这次是一张很大的照片,其实她们两个长得真的不是很像,但就是这么神奇,一双有点神似的眼睛,让她们有点相像。
仪式结束之后,陈岩泽父母带着念过的经文去焚给女儿,辛蕙跟着一起上了山,她看见了虞少虹说的那块墓碑,上面亲人一栏,确实有虞柏谦的名字。
她把从波士顿带回来的花瓣撒在她的墓前。直到她掏出花瓣,虞柏谦仿佛才明白过来她为什么要拾取那些花。她撒花的时候,也没人问她为什么,好像很自然,直到下山的时候,她和陈岩泽走到一起,她才告诉陈岩泽,“那些花瓣,是你妹妹种的那棵苹果树上的花。”
陈岩泽瞬间就懂了,知道他们刚从美国回来,愣了两秒,他说了声“谢谢”。
辛蕙说:“不用谢,我还要谢谢她。”
陈岩泽多聪明的人,一下就听懂了,过了片刻他说:“柏谦有没有和你坦白过,好多年前他就想追你了,只是他太挫了,隔了这么多年,才把你弄到手。”
辛蕙一笑,看着远处的蓝天白云,没说话。
身后不远处的虞柏谦隐隐约约却听见了,“你们两个,在说我什么?”
陈岩泽回一句,“我在揭你的老底。”
虞柏谦马上喊苏畅,“前几个月我去香港,在飞机上碰见一个熟人……”
陈岩泽立马认输,“我什么都没说,不信你问你老婆。”
这晚辛蕙告诉了虞柏谦一个消息,他怔了半晌,“你确定?”辛蕙说:“*不离十吧。”他在屋里站了半晌,本来已脱了衣服准备睡觉的,忽然又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辛蕙知道他想干什么,立刻阻止他,“现在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他继续穿衣服,“我等不及,我去买根验孕棒回来。”
“这么晚,你到那去买?”
“出去找找看,我记得路上看见一家药店,上面写着夜间请敲门,我去找一找。”
辛蕙拉住了他,“你忍一忍吧,也就几个小时,这会儿你进进出出的,别把我爸妈吵醒了。”
两人这会儿是在辛蕙的爸妈家里,本来他是想住宾馆的,可辛蕙要回家陪父母,最后他耐不住寂寞,也跟了来。
他总算忍住了。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他就出了门,辛蕙妈妈还很疑惑,“在烟城他也有工作?”
辛蕙喝着豆浆,很笃定地告诉老爹老娘,“爸,妈,你们可能在烟城住不了多长时间,要不了多久,你们还得跟我走。”
八个月以后,他们的女儿出生,孩子意外地早产了三周。辛蕙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厨房摔了一跤。意外发生在虞柏谦父母家,每个星期总有一两天,多多要被送到爷爷奶奶这里来,这种时候,她和虞柏谦自然也会跟着来。
早上九点多,她走进厨房,虞少虹正好出来。两人在门口相遇,互相看一眼,就各走各的。现在她们基本都把对方当透明人,看见了也像没看见一样。错身而过的时候,辛蕙闻到了虞少虹身上宿醉的酒气,她知道虞少虹大约又喝了不少酒。最近半年她经常这样。好几次,辛蕙听见虞柏谦妈妈在训她。
她挺着个肚子走进厨房,也没注意到厨房地上有水,地板一向被秦姨拖得锃亮,她穿着拖鞋,脚一滑,人就坐在了地上。
她不由自主叫了一声,人一时半会儿就爬不起来。
偏偏这个时候还很不巧,多多跟着爷爷奶奶不知道去了那里,虞柏谦有事,八点就出了门,家里只有她和虞少虹,就连秦姨也出门买菜去了。
她试着想站起来,结果就发现自己羊水破了。
听见动静的虞少虹去而复返,一进来,就看见她坐在地上,两人面面相觑。辛蕙也没说你帮帮我,刚刚让她滑到的那些水,她猜着就是虞少虹泼洒在地上的,当然她也猜测虞少虹不是故意的,否则她不会是那种意外的、受了惊吓的表情。
最后是虞少虹把她送到了医院,虞柏谦心急火燎地赶过来,她已经开始发作了。问到她为什么会突然摔倒,辛蕙只说是自己不小心。其实真正的原因她和虞少虹都心知肚明,虞柏谦说了她几句,见她和孩子没大碍,转身出去办住院手续,虞少虹一直站在病房的窗前,这时候冷冷地来了一句,“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
辛蕙忍着一阵缓缓袭来的宫缩,对她说:“我只是不想破坏你们兄妹的感情,你哥对别人的妹妹都能那么好,我只是想成全他,让他做一个好哥哥而已,你感不感激我,我一点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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