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她时,国公爷说:“千斛明珠,万户锦绣,以半壁江山做聘,千辛万苦,容易,才将你这个小卿卿心甘情愿哄回了国公府,你说你有多值钱?谁敢长眼就招你呢?”
助她为帝时,国公爷说:“还望大家垂爱,全了臣下半生青崖放鹿、烟波钓徒的想念。”
他还说,“你呀,我之软肋,如之奈何?”
宽阔的堂屋前站了个面容惨的司仪,“新人”进来,他尖着嗓子喊,“卯时三刻,吉时已,拜堂!”
喜堂燃烧着龙凤喜烛,照着燕国公的苍脸庞,那婚服红得发暗,隐隐渗出血迹来。
几只野猫待在角落里奇地张望。
“一拜天地——”
“唰!”
司仪头颅落地,他死瞑目。
燕国公提着滴血的长剑,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容,“没吓着我的卿卿吧?”
琳琅摇头。
“那就。”
燕国公牵住她的,“你跟紧我。”
“嘭!嘭!嘭!”
他一一劈开墙上的囍字,供桌的蜡烛,以及正中央的棺椁。
金戈之下,木屑四溅。
“冥婚?”
燕国公轻蔑勾唇。
“以活人的性命,成全死人的陪伴,人何其愚昧。”
唯有懦弱之人,才妄信鬼之力!
吊脚楼的灯一盏盏熄灭,只剩下门前的最后一盏。
镇民们和九十九名新郎官缩成一团,流露出茫然又害怕的色。
燕国公一提剑,一举着火把。
“上船,桃花马就在对岸。你只需骑着,会带你去想去的地方。”
某些时候,燕国公也极为强势。
琳琅仰着脸,“你跟我一起走吗?”
燕国公笑了。
他红袖翻飞,乌发如墨,气势叫人望而生畏。
尽管后有一群如血红衣,还有怀意的镇民,燕国公却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
“为夫走,为夫就在这里,替卿卿——”
“镇压诸天四方妖魔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