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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虞柏谦说她心狠,辛蕙就不太明白,“我心狠?我哪里心狠了?”
虞柏谦刚刚偷了一个香,意犹未尽,眼角含着笑,也不顾餐厅的服务员正在偷觑他们,伸手戳了她一下,“你自已好好想一想。”
辛蕙的脑袋被他戳得一歪,瞪了他一眼,低头想了想,实在想不出自己那里心狠。要说对顾承亮,她最后是狠了心的,那一刀切下去,何止断臂,是两个人生生的分离,只是因为太沉重,她觉得承受不起,就不敢走下去了。
可是对虞柏谦,她几时狠过心了?要说无情,也就是七年前告诉他她和顾承亮在一起了,可这种事,能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泡到一个女学生,春风一度,三天的露水情缘,她都没把他记到心里去,更何况是他?
就是现在,她也没觉得他是认真的,要不是听他说出结婚这两个字,她未必会重新看待他。
见她一脸狐疑,两只眼睛在他脸上转啊转的,虞柏谦收起半玩笑的神情,转移了话题,“吃饭!”
饭后他送她回去,路上问她,“你想好了没有,什么时候搬到我那里去?”
辛蕙说:“让我再考虑一下。”
这话已经比原先的回答松动了许多,他似乎挺满意的,很知足的样子,开车把她送到公寓楼下,一路看着似乎都挺高兴的,分手的时候还对她说:“晚上我有应酬,不能陪你吃饭了。”就像提前请假似的。
辛蕙下了车,让他赶紧走,“你只管去应酬,用不着对我说。”
他按下车窗,对着她挑眉笑,“那怎么行,我要做足一个二十四孝男友该做的事。”
辛蕙被他肉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回到家还觉得没消下去。
晚上她和桂妮妮一起吃完饭,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聊天。桂妮妮和那个IT男的相亲,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了。辛蕙不太明白,问她原因,“你们那两天不是打得火热么?怎么忽然又不行了?”听桂妮妮的意思,是她不愿意了。
桂妮妮自己也很惆怅,“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我会不会到了三十岁还是个处女?”
辛蕙恶作剧地恭喜她,“那谁娶到你就是捡到宝了。”
桂妮妮拿起一个靠垫砸她,然后问她,“你想好了没有,要不要嫁给那个男人?”
她又放一个炸弹,“妮妮,我怀孕了。”上次只告诉了桂妮妮为什么和顾承亮分手,怀孕这件事还没有说。
果然桂妮妮又被雷翻了,语无伦次地“我靠,我晕……”还好她反应够快,很快找到了主题,“是谁的?”
见她不说话,桂妮妮立刻风中凌乱了,“不会吧!晕死,你不会不知道是谁的吧?”
她垂头丧气地承认,“我确实不知道是谁的。”
桂妮妮凌乱了片刻,做出了第一个反应,“这孩子你不能留。”
她说:“我也这样觉得。”
“我陪你去医院,你什么时候要去,告诉我一声,我请个假陪你。”桂妮妮一脸义不容辞的表情。
她犹豫一下,还是告诉了桂妮妮,虞柏谦说要让她生下来。
桂妮妮是被震惊了一次又一次,本来在吃苹果的,这会儿苹果也不吃了,就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最后她摇头,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没那个男人有这种度量,愿意去养一个别人的孩子。”
辛蕙也承认。她也觉得不可思议。
桂妮妮望着她,看着看着神情忽然变了,“蕙儿,会不会是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他其实,只是想要你,他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有孩子,或者这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他只是想要你。”
辛蕙愣了一下,觉得这种推测有点搞笑。“要我?用得着这样么?……我又不是……”她想过,只是觉得不可能。
桂妮妮不愧是狗头军师,“找个机会,你试一试就知道了。”
“怎么试?”
桂妮妮瞪大了眼睛,“这还要我教你?”
确实不用桂妮妮教,她也知道怎么试,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
然后她和受惊过度的桂妮妮讨论了一下爱情关系中,谁先爱上谁的问题。
桂妮妮虽然一次正经恋爱都没谈过,但她的爱情哲言却不少。她发表自己的观点,“很多人觉得先爱上的那个人吃亏,我不这样觉得。有胆量先爱上,又敢率先表白的人,其实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一个,被爱上的要么不接受,要么接受了也是被施与,一旦先爱上的那个人不爱了,被动爱上的那个人就会很狼狈。”
她还举例说明,“就像你和顾承亮,他最后就很惨。爱与不爱,都是你说了算。”
辛蕙不同意她的观点,“那有你想得这么简单。爱情是复杂的,没有专一的模式。”
桂妮妮说:“我反正不想做那个被动爱上的人,我宁肯主动,一旦爱减少了,也不会很难过。”
“心灵鸡汤看多了吧。”辛蕙劝她,“鸡汤都是害人的,你这样,真的会到了三十还没有男朋友。”
虽然反驳了桂妮妮的观点,晚上她却失眠了。虞柏谦迟迟没有打来电话,她竟然隐约在等。看着电脑的时候,她脑子里就浮起了顾承亮说的那个故事。
兔子爱上了狐狸,终于感动得狐狸接受了它。可是故事的最后,却是兔子去找新朋友了,而狐狸却还留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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