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倒是不用像周景鸿那样卖命苦干,主要就游走在山中地气郁结紊乱地界,以此梳理清明,感悟自身道途。
而在另一边,周文燧则带着司徒长溪等水道修士在南秋山四周不断勘测,以梳理镇压方圆数十里的水脉,以减隐患。
……
芗溪镇
随着郡国开拓进行得如火如荼,治下氏族农家纷纷南下,谋求良田灵山,这也让郡国人口随之南迁,就连这都城脚下的百年古镇,南北过往的枢纽,如今也比从前要冷清了不少。
为此,迎月楼都辞退了大量人手,更予一些银两,也算是还他们自由,能去南方谋一个好将来。
而此刻,店内空荡无声,唯有几道身影围聚在角落,其中更隐隐有悲泣低声传来。
“哭什么,老太太我只是想归去故乡,又不是要去世了。”
周嘉瑛所化的迟暮老人躺靠在摇椅上,对着周围几人蔼声说着,“人老了,总是会想家,就该落叶归根。”
在其身侧,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轻挽其手掌,双目泛红湿润,更是自咽喉发出低微泣声。
其便是当年被周嘉瑛买下的许莲,自到这酒楼来,便一直安分守己,贴心做事数十年如一日,包括其丈夫、孩子,也皆为酒楼做事,尤其是周嘉瑛年岁渐高,不再过问酒楼事务,就全然是她和长子许珝一同打理。
“徐姨,那让我送您回去吧。”
“是啊,徐婆婆,店里账上攒了不少钱财,我们去官府请仙人,直接腾云驾雾送您回去。”
一旁的许珝也是担忧出声,“这路途遥远,车马颠簸,着实伤身损气。”
听到这句话,周嘉瑛慈蔼拍了拍许莲的手臂,身子也微微坐了起来。
“有你姨父在,没事的。”
“老太太我是思乡归家,日后若是想你们了,还会再来看望你们的。”
说着,其颤颤巍巍自腰间取下一方玉佩,将其塞到许珝手里。
“我走后,这家酒楼就交给你们打理了,营收所得什么的,也不用想着老太太我,过好日子就好了。”
“要是开不下去,或者想南下谋生,那就闭门,没事的……”
“这怎么能行啊,这可是您一手立下的,我们怎么能接受。”
许莲焦急说着,就要将那玉佩抽出来,塞回给周嘉瑛,却被后者挡了回去。
“拿好,这是我给你们的。”
见周嘉瑛态度强硬,许莲一家子也是潸然泪下,只能挽着周嘉瑛衣袖哭泣不舍,而许珝则跪在最前头,磕得连连作响。
“婆婆您放心,只要许珝还在,就绝不让迎月楼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