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归掌柜此言差矣,今年散修出身的羊子大师一定能夺得丹王之名!”
朱七反驳道,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无限憧憬。
当归扫过三人年轻的面庞,像是在看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羔羊,“你们真以为靠金蟾抱月丹就能取胜?第一轮自由比试,那些大家族出身的哪个不是腰缠万贯,就算要高品灵药堆砌,就已经把你们比下去了,更何况他们还有后手。”
刘八忍不住插嘴:“我们听说今年赛制改了,要当众开炉,就算有什么猫腻,也不可能出现。”
“当众开炉?”
老掌柜剧烈咳嗽起来,从袖袋里摸出块油渍斑斑的帕子掩住嘴,“赵府大管家昨天在我这儿买走了所有的冰蚕丝,你当是用来做什么?那是裹在丹炉外隔热的!三品巅峰的炼丹师能把火焰控到极致,寻常人连炉温都摸不准,拿什么去拼?”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凑近,药香混着陈年烟草味扑面而来,“我劝你们一句,把这玉蟾液拿回去转手倒卖,赚两万源晶,赶紧离开十方城吧。”
陆晨玄盯着老掌柜袖口露出的半截手腕——那里有道浅褐色的疤痕,只有常年与火打交道,才会形成这种老伤新伤不断重叠的痕迹。
“当归掌柜以前。。。也是炼丹师?”
当归的眼神骤然黯淡下去,无意识地摩挲着疤痕:“五十年前,我也曾在丹王会的场子里炼制金蟾抱月丹。”
他望着街对面府楼高耸的飞檐,思绪也随之远去,“那时候所谓的丹王也还是个毛头小子,他开炉时往丹炉里偷塞了枚聚灵珠,我当场揭穿,结果呢?”
他卷起裤脚,脚踝处有道深可见骨的旧伤,“第二日我就在巷子里被人打断了腿,丹方也被抢了去。如今市面上卖的‘凝灵丹,原是我师父传下来的独门方子。。。。。。”
朱七听得脸色发白,有些不知所措。
刘八却攥紧了拳头:“难道就没人管吗?城主府也不管?”
八大家族管理十方城,乃是轮届管理,最主要的管理权还是落在城主府的手里。
“城主府?”
老掌柜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他们沆瀣一气,无论谁来做城主,每年各家给城主府送的源晶能堆成山,上个月赵家直接送了整座丹霞山的灵矿。你说,城主府是帮着你们这些外乡人,还是帮着能下金蛋的母鸡?”
他突然抓住陆晨玄的手腕:“我看你小子有点本事,才多嘴说这几句。今年有两个三品巅峰的炼丹师,一个是赵府庶子赵承业,另一个。。。。。。”
他猛地咳嗽起来,帕子上咳出几点暗红血迹,“另一个是钱家从中央仙域请来的客卿,听说年龄极小,但天赋异禀。”
话音未落,街对面传来铜锣声。
八个黑衣武夫抬着顶鎏金大轿招摇过市,轿帘掀开一角,露出半截绣着金线蟾蜍的袖口。
当归猛地把三人往店里拽,“快进来!”
他捂住朱七的嘴,直到轿子走远才松开手:“看到没?那就是赵承业的轿子!他去丹王会试场地刚回来,你们手里的玉蟾液可要收好,若是被这些大家族的发现,你连比试场地都进不去。。。。。。”
陆晨玄望着轿子消失的方向:“老掌柜,您说的那两个三品巅峰,是不是都擅长用毒火?”
老掌柜浑身一震:“你。。。你怎么知道?这些可是八大家族的传承机密,难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