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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日的时间,正好可以用来筹备。”苏子衿说着站起身来,走到木婉清侧对面的书桌前,取下笔架上的毛笔,沾上笔墨后在信纸上行云流水的写下一行工整的小篆,拿起来扇了两下后递给夏荷道:“给柳
二小姐送去。”
“是,小姐。”夏荷接过信就再次跑出门去。
看着夏荷撩起后又落下的帷幔,木婉清意识到必然是有事要用到她了,连忙自觉道:“大小姐有何事是要吩咐我做的吗?”“你是唱主角的,这件事从头到位都要你帮忙呢。”苏子衿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继续在信纸上写着什么,待话音落地后放下手中的笔,拿起那折叠好的信纸装入信中饶过书桌走上前来递给木婉清。“木姨娘
所要做的我都已经写在信里了,回了房再打开,看完就烧掉。”
看着苏子衿递过来的信封,木婉清也明白她的意思,如今她进她房内有些时辰了,老夫人现在是无时无刻都盯着她,若多说多耽搁难免会引起怀疑,到时候被顺藤摸瓜反倒麻烦。
所以,她该走了。
“婉清明白,定不会让人发现的。”木婉清福身行礼,接过苏子衿手上的信封,转身便快走两步,撩开帷幔出房而去。
透过半开的窗户,看着木婉清在丫鬟的陪伴下走出竹苑,宋医女收回视线来,转而看向苏子衿问:“郡主,我总觉得这个木姨娘并非老实人,你用她不担心她会反咬你一口吗?”
“她本来就非老实人。”苏子衿看着木婉清的背影,嘴角微扬起一丝。“我要的就是不老实的人,这般人才最会审时度势,知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我也不过用她一时,出了这苏府,一切由她去就是了。”
听着苏子衿这话,宋医女疲倦的脑袋是想不明白她话的深意,摇了摇头感叹道:“不明白郡主你到底要怎么用她,你们的勾心斗角太费脑子了,所以我才不想要掺和进来。”
“你不是不明白,只是你不想去费脑多想罢了。”苏子衿瞧着宋医女那懒散的模样,很清楚眼前这个人很聪明,很多事都一点就通,至不过她懒罢了,懒得想懒得累,更懒得去计算。
这样的人让人羡慕,只可惜苏子衿做不到,只能轻叹了口气道:“不过你也不必想,费脑子的事我做就好,你按我说的做就是,不会亏待你的,现在你且去休息吧,省得一会晕倒了反倒麻烦。”
“郡主你放心,我是医女还能不了解自己身体的承受能力吗,一会睡也没事,倒是你,面色苍白,神色萎靡,看上去似病了,我给你把把脉吧。”瞧着苏子衿脸色越来越难看,宋医女到底有些放心不下。
“不必了,就是累了,歇一会就好了,你且也去歇息吧。”苏子衿摆了摆手,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便打算往床笫去。
只是才刚刚走出一步,还未等宋医女欲再劝一句的话说出口,苏子衿就忽然之间眼前一黑,浑身的力气似被一直无形的大手顿时全部抽了去一样,身子瞬间瘫软了去,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
苏子衿感觉不到头疼,只是在一片昏暗之中依稀能听到宋医女和琉珠的声音,但也只是一瞬,下一刻便就整个没有了意识。
不知过去了多久,苏子衿才迷迷糊糊之间恢复了些许意识来,一点点睁开眼来,是一张明黄色金丝绣飞凤的床顶画,这让她觉得无比的熟悉,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想要伸手去触碰,可是却发现身体动不
了,仿佛被点了穴道一样。
“姐姐,你说你是何必呢,都要死的人了还让皇上为难。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份上,我劝你还是早些放弃,得个痛快才是。”还不等苏子衿挣扎,耳边就响起了无比熟悉的声音和她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话。
苏子衿惊讶的转过头去,清清楚楚的看到苏灵珊穿着淑妃的服制,居高临下的冷笑着看着她,她身边站着的是春兰和穿着龙袍神色冷绝的萧落尘。
而在萧落尘身后,站着的是手中拿着锋利的小刀的刘太医。
这让苏子衿惊得心都停止了跳,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一切好像回到了那一天?明明她重生了才对,明明她此时当该是在自己的闺房内,为何?
“好!既然皇后如此心狠想要杀掉朕的孩子,那朕也不得不下狠心了。”站在床边的萧落尘露出阴狠之色,冷哼一声命令道:“刘太医,剖腹取子!”
剖腹取子!
四个字再一次犹如巨石一般打在苏子衿的心头,让害怕恐惧从心头止不住的冒出来,她拼命想要去护住自己的肚子,可是她的身体却一点都不听她的,就连一根手指她都动不了。
眼见着刘太医拿着那锋利的小刀靠近自己,苏子衿怕极了,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她想要恳求他,可却张不开嘴,只能看着那小刀一点一点靠近自己,顺力而下,“滋啦”一声
苏子衿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可害怕,恐惧,绝望席卷着她的心,眼见着湿漉漉的孩子如同一只小猫一般被刘太医提起来带走,孩子的哭声在耳边不断的回响着,一声一声刺着心。
“不!不要!不要杀我的孩子!”撕心裂肺的声音最终从喉咙里发了出来,可随着这一声呼喊,眼前顿时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
墨一般浓稠的黑让苏子衿更是惊惧,她抬起手四处虚挥,想要抓住自己的孩子,可是不论她怎么挥都是一片虚无,什么都触及不到,这让她害怕至极,怕再一次失去自己的孩子。
就在她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一阵幽幽的竹香划入鼻内,顿时让她那害怕得不知所措的心安稳了几分。
还不等她多想,一双大手就将她紧紧抱住,脸颊边贴着暖乎乎的什么东西。“没事的,没事的衿儿,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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