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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刚吃饱,等会儿再用可好?”
“不行。”褚道子不冷不热,语气一如既往地无波无澜,“吃饱进药,冷热合宜,正是最佳时候。吃吧。”
时雍大白眼珠子翻上去,苦着脸看他片刻,无奈低叹,一勺子一勺子吃下去。
这两日的药尤其苦,她怀疑褚道子是故意整她,只因她把自己弄生病。
“好了。”时雍吃完最后一口,“呕”一声,差点吐出来,塔娜赶紧给她一颗蜜糖。
“公主,压一压。”
时雍梗脖子,将蜜糖含在嘴里,审视着褚道子。
他千方百计救活的半山突然死了,时雍以为他多少会说些什么。哪知道,褚道子黑袍一拂,转身就走了。
“褚老真可怕!”
恩和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小声地道。
塔娜瞪她一眼,收拾好房间,又送来热水伺候时雍洗漱,等一切妥当,这才领着恩和离去。
终于剩下自己一个人。
时雍叹口气,闩好房门走到窗边。
雨还没停,但是风小了一些,再听那嘀嗒声,便添了些温柔。
时雍生病有点畏寒,给自己肩膀上披了件厚氅子,将窗户仔仔细细检查一遍,特地将插销拔起,还不放心地推了推,见窗子松动,这才回到床上,一动不动地趴好。
一盏孤灯微微闪烁,风雨纷纷,闲愁又至。
“唉!”
时雍侧着脸,看着灯想赵胤。
刨除那个黑灯瞎火的晚上鸡飞狗跳的短暂相处,他们已经有三个多月没在一起了。
去玉堂庵前,她以为自己就快成为封建时代的已婚妇人,过上完全不一样的人生,甚至都规划好了要凭一己之力,改变时代妇女的家庭地位,谁料竟是这般分别……
死在诏狱前,时雍怀疑自己拿的是炮灰女配的剧本,到如今,突然觉得自己拿的是女主剧本了。毕竟只有女主才会有这么多磨难和际遇,等千锤百炼之后,好不容易可以过几天好日子,要么转折了,要么大结局了。
衰!
眼里的孤灯渐渐出现幻影。
时雍眼皮打架,再次昏沉沉睡过去。
“咳——咳——”
不知睡了多久,时雍喉头发痒,干痒难耐。
“咳……水……塔娜……”
半睡半醒间,时雍迷糊糊糊的声音如同梦呓,很快就有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腰,将她扶坐起来,温热的水也很快凑到了嘴边。
时雍以为自己在做梦,咕噜咕噜喝了两口,刚想躺下去,就又有一张绢子伸过来为她擦嘴。
不是塔娜!
时雍猛地惊醒,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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