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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敬在山崖之上,当然听得清清楚楚,不过他见两人腰间皆悬挂着一枚自己给的伪灵符,倒是不急于出手。
五名壮汉也是吃了一惊,抬头看向绝壁,以为上面有什么玄机。
过得几息,见上方毫无动静,一人哈哈大笑,粗声粗气地说道:“原来是唬老子的,俺就说,就你们张氏这破落户,还能攀上仙长!小娘子,你乖乖就擒吧,给我们公子作个小妾,不比每日下水捞鱼要爽!”
“就是,细皮嫩肉的,要是被赤溪河水泡坏了,我们公子还不得心疼啊!嘿嘿!”另一人也出言调戏。
张萱脸色煞白,双手微颤。而少年郎张澄,则是紧握手中红缨枪,青筋凸起,双眼冒火,恨不能扑上去将说话两人扎成筛子。
“别废话了,赶紧动手!女的要活的,男的砍了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方脸汉子低吼道,率先出刀,向张萱攻去。
其余几人不再吭声,各自出招,向张萱姐弟杀去。
张萱姐弟背靠绝壁,一剑一枪,与五人拼斗,乒乒乓乓的兵器撞击声一时不绝于耳。
交手不过数合,张萱张澄便落在下风,形势岌岌可危,只是靠着以命换命的打法,尚能勉强支持。期间,两人也被敌人的兵器击中,好在穿着家传的宝甲,受伤不重。
五名壮汉嘴上流里流气,手底下却很稳,即使张氏姐弟受了伤,也并不冒进,出手之间,也颇有分寸,显然另有所图。
张澄见对手似乎想要生擒他们,少年人特有尊严,让他只觉受到莫大侮辱,心中悲怒交加,有几次干脆完全不要防守,大步上抢,对着几名壮汉一顿狂攻,倒也扳回了几分气势。但是,只要他有冲出包围圈的迹象,这几个壮汉便会下重手,逼他退回去。
张元敬远远看着那修士靠近过来,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一挥手,一股强大法力涌出,将绝壁下的两人捞了上来。
两人见到这熟悉的身影,当即放松下来,正要打起精神给他施礼,张元敬一挥手,说道:“去一旁歇息,这里贫道来打发。”
下方五人突然不见了目标,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远处的白袍修士也露出疑惑的神色,以他的修为,并没有看清两人是如何从崖下移至崖上的。
“难道是境界更高的修士?”他心中暗想,但是旋即否定了这个猜测。
俗世之中,哪有这么多修士出现。此地灵气匮乏,修士绝不会在此盘桓。
此人修行不过二十年,正是从凡向道蜕变之始,对于自身变化和力量极为自豪,向来俯视众生、横行乡野,哪里愿意就此退去。
当即飞速掠出,在绝壁上轻踢几下,便如山猫一般,窜上了山崖,出现在了洞府之前。
此人见到张元敬,粗粗感应,发现此人身上并无多强的气机,甚至有些孱弱,不类修行之人,当即叱问道:“道士,你是何人?竟敢耍弄妖法,插手我彤云宫之事!”
张元敬尚未说话,一旁打坐休息的张萱张澄立时跳了起来,脸上露出既愤怒又畏惧的神色,齐声喝到:“邹标虢,你这个狗贼!”
果然是此人!
张元敬了然,先用安抚的眼光看了看张氏姐弟,示意他们不要害怕,然后对邹标虢说道:“方外修行之人,在此避居,尊驾何以擅闯我之洞府!”
邹标虢年轻气盛,既已认定张元敬只是虚张声势,哪里还会与他客气,当即举起一剑,刺向张元敬,嘴中同时喝道:“什么方外修行之人,故弄玄虚、装神弄鬼!且给我跪下吧。”
他只有炼气四层,尚不能操控法器,手中拿的只是武林中人的宝剑,不过,在法力加持之下,这剑势却是既凶且疾。
张元敬轻蔑一笑,正要出手,身侧的少年郎张澄却是不忿,当即大喝一声“好贼子”,上前两步,双手一伸,长枪攒射而出,直插邹标虢心窝。
邹标虢注意力全在张元敬身上,不意张澄杀出,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连忙将剑一横,架住长枪,同时飞起一脚,将长枪踢飞。
张澄蹭蹭蹭倒退几步,跌坐在洞府门口,身边正是种植着九叶黄曦草和虎尾草的大瓷盆。
邹标虢顺势看去,也正看到了卖相极佳的九叶黄曦草,顿时眼睛一亮,脱口道:“好一株仙草!”便纵身一跃,直奔瓷盆而去,竟是要先去抢夺灵草。
张元敬见此人如此鲁莽,不禁哑然失笑,随手一挥,发出一股巨力,将其撞飞十余丈。
邹标虢被巨力一撞,方知对手也是修士,且修为远胜自己,遂借势在空中一扭身,犹如一只大鸟,向山下盘旋而落。
待得落地,已在数十丈之外,他也不敢回头,展开身法,便一溜烟下了山。
那五名壮汉先是看见邹标虢飞身上崖,知道无需再出手,便坐在崖下闲聊等待。不多久,也不闻动手之声,只见邹标虢仓促飞下,落荒而逃,哪里不知崖上必有强手,连忙施展轻功,逃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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