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你了?”
红衣说着眼睛又湿了起来,“赵副官让我别把心思放在他心上,说他根本就不会喜欢上一个丫鬟。”
潘玉良吸了口气,“他倒是好大的口气,他若是不喜欢你就说不喜欢你,什么叫不会喜欢上个丫鬟,他这是存心作贱人!”
潘玉良越说越气愤,到最后直接插着腰道,“我找他去。”
红衣连忙拉住她,“少夫人,您别去,奴婢都已经豁出脸去了,您再去,奴婢这脸还要不要了?求您别去。他说的对,奴婢不就是个侍候人的丫鬟吗?无父无母的,又身无长物,只能做那一辈子侍候人的丫鬟。”
说着她抬眼看着潘玉良,“少夫人,你别为奴婢操心了,奴婢谁也不嫁了,您不是舍不得奴婢吗?奴婢就一辈子不嫁了,就在您身边侍候着您。”
她这话说得潘玉良都心酸了,她拿着帕子帮红衣擦着眼泪,“你说的什么傻气的话,他不喜欢你是他没有这个福气,咱也不能讳疾忌医啊,你等着,我定然给你找个比他好一百倍好一千倍的人把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红衣摇着头,“奴婢就愿意在少夫人身边侍候着,少夫人别让奴婢嫁人了。”
沈晏均看着两人抱在一块的架式,也知今日是休息不成了。
由着她们在那又哭又说的,指不定能伤心到什么时候去,他掏出怀表看了眼,对着她们道。
“良儿,我让人送你们先回府吧,你正好回去陪陪未未。”
潘玉良点点头,那份名单也弄得差不多了,再呆在这红衣只怕也不自在。
不过,她道,“不要赵副官送!”
那凶巴巴的样子,好似要咬人似的。
沈晏均点头,“好,我让别的人送。”
沈晏均从营里找了个会开车的,刚巧找了那王进。
他原就是个公子哥,开车自然不在话下。
他也是个能说的,一路上腼着脸说着笑话。
红衣没一会就被他说得脸崩不住了,“少夫人还说我能说,我看你比我能说多了。”
潘玉良看了红衣,问着王进,“你方才说你叫什么来着?”
王进道,“属下王进。”
潘玉良点点头,“你好好看,若是真有真材实料,你们少校会提拔你的。”
王进分寸倒是拿捏得不错,也不讨赏,“属下借少夫人吉言。”
把人送到府门口,王进将两人从车里扶出来就又坐回了车里,“少夫人,你跟红衣姑娘慢走,我就先回营里了。”
潘玉良道了谢,目送王进把车子开了出去。
红衣扶着她往府里走,潘玉良边走边道,“这人倒是挺幽默风趣的,不过,也太能说了点,死了都说成活得了,你肯定说不过她。”
红衣没吱声,潘玉良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在走神,心里叹了口气。
这事儿,还得怨她,她只想着让红衣试一试,成就成,不成就不成,哪里会想到赵副官能说出这般伤人的话。
本来红衣就一直觉得她自己是个丫鬟,配不上赵副官。他还真是会拣,红衣越怕听什么,他就越拣什么来说。
看红衣这样子,潘玉良便知道她是真的伤了心。
想也知道,赵副官虽然长相不怎么样,但各方面都十分出色,这红衣不见得有多喜欢他,但终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好感肯定还是有的。
如今他这样说,她肯定被伤着了。
她们今日回来的这样早,沈夫人倒有些意外。
潘玉良脸上倒没什么,红衣一瞧就不对劲。
沈夫人忍不住问,“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潘玉良笑笑,“没什么事,红衣把钱袋掉了,心疼得直哭呢。”
她跟赵副官的事没成,潘玉良便也不打算跟其他人说,免得红衣更加难堪。
红衣是个财迷,潘玉良这样一说,大家也就都信了。
为钱哭的这种事,还真像红衣能干出来的事。
沈夫人哭笑不得,“这丫头,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提着一口气的。不就一点钱吗?掉了多少,我做主了,补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