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朱氏说的是对的。
他念了十几年的书,也考中了举人,于琴棋书画之道,自然也是略学了些的。
但他画青绿山水的时候,就被同窗给笑话了,说他酒后眼花,错拿了朱砂去画青绿山水,惹来好一番笑话。
然后,他就偷摸着去试了好几回,发现,他眼里的红绿色,确实都是一样的。
虽然不是大事,但他也不想让外人知道他还有这点缺陷啊,于是往后就算做画,也只画水墨了。
若是见着了旁人的衣饰,就算要夸,也绝不提起什么红绿。
却没想到,他瞒了这么多年的事儿,倒叫朱氏给叫破了!
所以说,这个就叫色盲?
但这叫色盲也就算了,竟然还要传给儿孙?
他想到这儿,也问出了口。
“小六竟然也有这个……色盲?”
“你说什么?你是怎么知道大郎有色盲的?”
他问出口的同时,赵夫人也问出了口。
朱氏把那张色盲卡甩到了桌上。
“是不是色盲,看一看这个色盲卡就知道了。”
“母亲,不如也看一看这上头是个什么图案?”
“不就是一只兔子么!”
赵夫人的目光看向赵大郎。
“大郎,你看到的是什么?”
赵大郎黑脸,“花。”
朱氏在一边解释,“若是分不清红绿,这上头的图案就是一朵花,分得清红绿,那就是兔子。”
赵夫人的脸皮不由得有些热了起来。
在她眼里,她的好大儿那可是千般好万般好来着。
这怎么还有个小毛病呢?
分不清红绿,虽然事不大,却听着也不太好啊!
更何况,还传给了小六了呢!
“分不清就分不清吧,传给小六又是怎么回事儿?哦!”
赵夫人恍然大悟。
“怪不得你要让我养小六,原来是看出了小六得了色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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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笑道,“母亲怕是误会了。”
“儿媳想送小六过来您这儿,是因为她是刘姨娘生的,与您血脉更亲近一些,送到别的姨娘那里不如您这儿,若是你不想养,那就送到高姨娘和钟姨娘那儿就是了。”
赵夫人身子晃了晃,只觉得仿佛被雷劈了一般。
“你怎么知道……不是,谁说小六就是刘姨娘生的了?”
这好几年了,不是都没人晓得么?
就连赵大郎,她都没跟他说起过呢!
赵大郎也瞪大了眼睛,“你是因为小六也是色盲,同我一般,就觉得是刘姨娘生的?可小五小七也是我的孩子,他们怎么不是色盲?”
虽然小五小七都长得跟他像,应该不会有什么血脉上的怀疑,但这不是话赶话到这儿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