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里王宫是欧洲第三大皇宫,仅次于凡尔赛宫和维也纳皇宫。车子从诺大的阿尔梅利亚广场中心穿过,直接到了王宫前。安以然头往外面望了一下,嘴型当即张开形成了个“0”,眼珠子都瞪直了。沈祭梵抬手拍了她头一下,安以然回头看他,笑眯眯的说:“沈祭梵,城堡碍,真正的城堡!”
她想说的是,她终于亲眼看到了童话里王子和公主住过的城堡了。
可沈祭梵明显没闹懂她激动的原因,在古建筑林立的马德里城市,眼前的王宫除了规模宏伟一点外,并没有太大的差别。生活在这里的人早已接受了这样的建筑存在,就跟当代的摩天大楼一样,并没有特别的感觉。
沈祭梵下了车,拉着安以然下车。他们的车并不是多豪华的车子,就是一般的白领开车的车。可车尾有公爵府的标致,所以在他们的车停下来后还是引起了不少的关注。大多都只是好奇的看看,因为是娅赫公爵府的车,下车的人显然是年轻的艾瑞斯公爵。前不久王室发言人对外声明,年轻的公爵大人已经迎娶了一位东方姑娘。王室迎娶东方姑娘,这在西班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民众好奇的是那位来自东方的公爵夫人是如何的美貌,能令公爵大人倾心。
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是年轻公爵大人亲自为夫人开的车门,并且很细心的将夫人接下车。下车的姑娘很年轻,身材比起西方女人一般的体格要娇小许多,可身材玲珑有致,比例是令人妒忌的完美。五官非常精致,年轻的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尽管衣着并不出彩,也压不住自身带有的纯净气息。
东方女人都带着一股神秘的美,这种传说早在一个世纪前被传得很甚,那时候民众是很少见到来自东方的人。而如今,来自东方的游人不少,大街上行走的东方人比比皆是,所以民众也少了那种好奇。
公爵夫人年轻,漂亮,纯净,行为端庄,体态优雅,基本上跟民众心里的所期望的没什么出入。王室的夫人就该是这样的,因为符合了大众的期望,反倒是没能激起民众的兴趣。显然来自东方的公爵夫人噱头没有卡切尔王子娶的体育明星来得劲爆,从事体育的,还是踢足球的,显然跟“漂亮”搭不上边儿。
安以然下车,发现有人朝她投来好奇的目光,安以然立马报以微笑。她也不知道人是不是知道她的身份,反正微笑示人总没错。妻子是丈夫的脸,她得表现好呀。她时候为沈祭梵争脸呢,提了口气,挽着沈祭梵胳膊低低的说:
“碍哟,怎么办,我还没走路呢,脚已经开始疼了。”
说这话时候脸上的微笑能迷死人,踩着的鞋子就跟长她脚上似地,哪里有半点不合适?沈祭梵禁不住垂眼看了眼小东西,道:“那就在外面走走,看看就是,也算来过了。改天我带你去出城,城外也有不少这类的建筑。”
沈祭梵眼里,这些古建筑都一样,无非大小而已。
那边魏峥已经带着三张门票过来,沈祭梵握着安以然的手上了台阶,然后是进入宫殿被许多挂毯包围起来的廊间,安以然抬眼望着高高的承重斗拱,建筑师当年这样设计王宫,是想表示人与建筑的悬殊吗?站在这里,人也显得太渺小了。
安以然下意识的伸手抓着沈祭梵的袖口,沈祭梵给掰了两次,她又给抓上了,得,就随着她吧。习惯都养成了,要改肯定也来不及再改了。
往里走就是所谓的“御座间”,是用镜子做的装饰,大概是想给人一种真实和虚幻的意图。往里走有民众自动退开,很识趣的不去打扰公爵大人与夫人出游。
由于宫殿是历代国王的住所,所以国王都会根据自己的喜好对王宫进行装饰,以至于宫殿里带着浓厚的个人印记和时代印记。宫殿的豪华装饰物看得人眼花缭乱,大部分的装饰物都是出自皇家作坊。当然也有不少远道而来的奢侈品,比如威尼斯的枝型水晶吊灯,那不勒斯的天鹅绒刺绣,以及罗马的青铜狮像等等。
马德里王宫有两千七百个房间,内其中在被称为加斯帕利尼的三间房间装饰的豪华程度令人叹为观止。在第二间房间里有戈雅绘制的卡洛斯四世国王和玛利亚王妃的肖像画,沈祭梵低低的跟安以然说着,安以然对西班牙历史不熟悉,所以只当趣闻来听,望着墙面挂着的画像,小声反问了句:
“那就是国王和王妃吗?”安以然吐了下舌头,赶紧小小声说了句:“我没有藐视国王和王妃的意思哦,你们晚上可千万不要来找我哈。”
沈祭梵本来是极专注的在给她介绍,哪知小东西一门心思已经飞远了。顿了下,停止了说话。安以然抬眼望着沈祭梵,笑着说:
“我没有不听啊,你继续讲吧。碍,不过,你讲了那么多我也记不住,你们的名字都起得怪里怪气的,又老长,我记不过来。像这里啊,你只需要告诉我那是以前的国王和王妃的画像就可以啦,你说是谁,我也不认识。我们国家自己的历史我都没怎么弄明白,你们国家的我就跟不明白了,什么王朝,国王几世的,完全没概念。碍,沈祭梵,我这样说,你没生气吧?”
沈祭梵无奈的揉了下她头发,领着人走了出去,第三间房间让安以然兴奋了,因为墙壁上贴了中国画,不过一看就是那个时代特有的装饰画。
“中国的碍!”安以然抓着沈祭梵袖口往墙面靠近,指着上前的画,眼底满是兴奋。这样的画在国内大把的是,可在这里见到,令安以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沈祭梵笑笑,安以然问:“为什么会有中国的画?好像还很古老的样子,它们在这里已经很久了,是吗?”
沈祭梵想了想,道:“大概是,很久以前马可波罗游历中国后说起中国的富饶,令身在西方的贵族们很向往,所以后来的王室贵族都想得到中国的宝物。”
其实沈祭梵也说不准墙上的画是不是来自中国,但仿照中国元素所做的装饰画是肯定的。像这样的画,很多教堂和古建筑里都有。或许从很久以前,东西方文化就相互交融了。
沈祭梵拧着安以然走出去,安以然望着大厅上方的斗拱看,赞叹当时工匠们雕琢的刀工,花纹异常复杂的盘在斗拱上,诺大的帝王厅非常气派。
魏峥靠近沈祭梵耳语了几句,沈祭梵点头,伸手把安以然抓了回来:
“然然,该走了。”
“哈?这么快吗?”安以然满脸的犹豫,这才多久啊?就要走了?
“听话,改天再过来。”沈祭梵拉着人直接大步往外走,安以然快步跟在后面,小声的嘟嚷:“那么贵的门票,沈祭梵,你也太浪费了……慢点啦,脚疼!”
沈祭梵回头看她,安以然赶紧闭嘴。沈祭梵松开她的手,安以然赶紧退开一步说:“别别,你可千万不要抱我,多丢人啊,我自己可以。”
沈祭梵无奈,垂眼看她的脚,安以然左右看看,快速垫了垫脚,然后跟上沈祭梵,伸手抓着他袖口说:“你慢一点,我可以的。”
安以然就是习惯了慢他一步,在他身侧后一点,他要带着她并排着走,她会感觉自己不会走路。姑娘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慢他一步,她举得安全。
沈祭梵反手握住她的手,缓了步子往往前。魏峥在沈祭梵前三步左右开路,也并不是故意挡开民众,只是那个意思。
魏峥把车门打开,沈祭梵让安以然先坐进去,他侧身对魏峥耳语几句,魏峥下意识抬眼看了眼四周。几年前马德里发生过一起史上最严重的恐怖袭击,公布分子将炸弹绑在出行的火车上,国王亲卫死伤无数,上万民众受到牵连。所以尽管这几年风平浪静,可出行的人依然不会放松警惕。
沈祭梵上了车,魏峥关上车门。绕过车前方上车时看了几方死角,确定没有问题后才上车开动车。
安以然上了车就喊疼,沈祭梵把俯身把她双腿抬自己身上,鞋子给脱了。脚后跟已经起了血泡,前面几根白嫩嫩的脚趾头虽然没破皮,可也给蹭红了。
安以然看沈祭梵浓眉交叠了下,心里美滋滋的,她就要他心疼啊,不碰也不不是那么疼。伸手抱着沈祭梵脖子,往他身上靠去,软乎乎的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