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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雍深吸一口气,冷静地拉开帘子,喊一声赵胤。
“我们要去良医堂。要快!”
撩开的帘子里,时雍面容沉暗,看不到陈红玉什么状况,但赵胤可以想象。
这是陈宗昶当成宝贝一样的女儿,若真的出了什么事,可是个大麻烦。
赵胤示意丙六,“你先行一步,通知良医堂准备救人。”
又叫白执,“白执,你驾车,送郡主过去。”
马车很快掉头,现场忙碌一片。
车里的陈红玉死死咬着下唇,苍白着脸,一声未吭。
车外的哲布,收回血淋淋的马刀,慢慢回头看向晃动的车帘,眸色暗了暗,然后望向赵胤。
“大都督,可有本王相帮的地方?”
赵胤面无表情地道:“有。”
哲布刚要询问,赵胤便冷冷补充一句。
“烦请哲布亲王随本座,去一趟锦衣卫衙门。”
这一夜,来自北狄的封参将军遇袭,幸得锦衣卫和哲布亲王赶到,救了他一命,歹徒在厮杀中悉数身亡,未留活口。
锦衣卫的案卷上这么写,但赵胤这个人情不是白卖的。
……
哲布被请入了锦衣卫衙门的内堂,一盏茶,两张椅子,堂内再无别人。
热茶袅袅生烟,赵胤轻拂茶面,看着窗外渐渐泛起的鲤鱼斑白。
“天亮了。”
哲布是个直率的性子,不去喝茶,只是道:“大都督想问什么就问吧。”
赵胤道:“哲布亲王今晚,为何会出现在城外?是早得了封参将军的信儿,出城接人?”
哲布皱紧眉头:“不是。”
稍顿片刻,没有见赵胤继续询问,只是一副静待下文的冷漠模样,哲布深吸一口气。
“此事说来……是家丑。本不愿说与外人,但……”
他看了看身处的地方,苦笑一声,“今日本王若不拒实相告,兴许是走不出锦衣卫衙门了。我杀了那么多人,是该有个交代。”
赵胤冷冷淡淡地听着。
就像方才由着他杀人时一样,也由着他辩解。
哲布叹道:“我是得了信才去的,却不是封参捎来的信。我也不是为了迎接封参才出城的,而是为了……去救他。”
赵胤慢慢悠悠放下茶盏,没有表现出意外的样子,神色极为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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