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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河忙不迭捂住儿子的嘴巴:“狗蛋,这种事情不能乱说。”
铁蛋说:“月娥姑姑真的怀孕了,她说只要我们帮她保密,就给我们买糖葫芦。”
林月娥听见铁蛋的话,打死他的心都有了,她费尽千辛万苦隐瞒的秘密就这样被捅出来了,还是当着全村人的面。
可她太痛了,腹部好像有一把刀子在里面捅一样,痛得她呼吸困难,别提说话了。
林清河赶紧抱起林月娥回屋,还不忘问田卫兵:“田大夫,现在要怎么办呢?”
田卫兵没处理过流产,但也知道林月娥现在的情况等不及去医院,她本能地看向林岁岁。
林岁岁前段时间总往县城里跑,村里人都传她去投机倒把了,但他知道,林岁岁是去县城给人治病了。
而且专治妇产问题。
林岁岁没好气地说:“你看我干什么,快去找产婆啊。”
田卫兵还想说什么,林岁岁狠狠瞪了他一眼,大有一副你敢说,我就弄死你的架势。
她给谁治病都不会管林月娥的事情。
哪怕给她十倍诊金都拒绝!
陆光一把搂住田卫兵的脖子:“今天是岁姐大喜的日子,她的手不能沾血和污秽,懂么?”
田卫兵收回视线:“是我唐突了。”
他叫了个产婆进屋。
这时,喜气洋洋的锣鼓声传来。
时谦的迎亲队伍来了。
他的迎亲队伍很简单,只有董民和小黄几个人。
他们卖力地吹喇叭敲锣鼓。
时谦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走在前面,他身穿黑色中山装,胸前挎着一朵大红花,俊美无俦的脸上难得染上了几分笑容。
他一进院子就看见了那抹红色娇艳的身影。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周遭所有的嘈杂都不复存在,世界里只剩下的彼此。
然而内心泛起圈圈涟漪,他们的心情并不平静。
张英英笑着扯了扯林岁岁的手臂:“岁岁,差不多行了,晚上洞房的时候慢慢看吧。”
林岁岁听见洞房两个字,难得害羞了:“英英姐,你别打趣我了。”
时谦缓缓走到林岁岁面前,恍如初见一般,略显拘谨地说:“岁岁,我来娶你了。”
“嗯,时谦,我跟林清文他们断绝关系了。”
时谦牵住林岁岁的手,很用力地握紧:“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林岁岁粲然一笑:“好。”
吉时到,鞭炮声响起,唢呐齐鸣,锣鼓声响。
不管院里的人来时是什么初衷,现在都由衷地祝福两个人。
时谦在众人祝福的目光下,牵着林岁岁的手走到自行车前,他有力的手臂勾住林岁岁纤细的腰肢。
红色娇艳的裙摆荡出一圈涟漪,林岁岁坐在了自行车的后座。
时谦坐在自行车上:“岁岁,抱紧我。”
林岁岁双手环住时谦的劲腰。
她最后看了一眼小院。
林清文三兄弟在林月娥屋子里,由始至终都没有出来。
她看向陆光:“陆光,一会儿招呼兄弟们搬嫁妆,只要是贴喜字的,都搬走。”
陆光的声音洪亮:“是,岁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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