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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几缕日光探进窗棂。
季青妩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像是被人抽去了筋骨。
但昨夜,她睡得踏实。
海棠花满院子起舞,几片花瓣飘进了窗棂,落在了地板上。
她揉揉眼,迷迷糊糊支起身子,昨夜她和衣而眠,未来得及换寝衣。
经过一夜的洗礼,衣裙已经松散开来,领口斜斜地滑落,露出了明晃晃的沟壑。
季青妩低头,一道浅浅的红痕映入眼帘。
这是……昨夜那人咬的。
她目光慌乱地扫过屋内。
只见案几上不见一物,妆台上的胭脂水粉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小姐,该洗漱了。”
春芽端着洗漱用具推门而入。
“小、小姐。。。。。。”春芽看着满地的凌乱,铜盆里的水晃出几滴,声音都在颤抖,“这是。。。。。。”
季青妩垂眸,掩住那道痕迹,语气平静:“昨夜风大,吹倒了妆奁。”
巳时刚过,季昭寰来了。
带着一群丫鬟婆子。
她今日穿了件杏红色襦裙,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眼底总算有了些神采。
“阿妩。”
长姐在圆凳上坐下。
她定睛看了看季青妩,随后示意丫鬟们将食盒一一打开,“给你带了杏仁酪,还有新做的桂花糖酥酪,都是你小时候爱吃的。”
季青妩看着盒子里精致的点心,有些说不出话。
长姐大概记差了。
这桂花糖酥酪,她最爱吃,但十二岁后就再没碰过了。
那年她在厨房偷吃,恰巧听到厨娘议论,说她母亲怀她时日日都要吃上三碗,最后却因胎大难产而死。
从那以后,她再没碰过桂花糖酥酪。每每闻到都觉得恶心,脑海中也会不自觉浮现女人临终时被汗浸透的额发。
屋内静得可怕。
姐妹俩相对而坐,
一个盯着食盒,一个望着窗外的海棠,
谁都没有先开口。
“阿妩……”
长姐忽然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背,“父亲这些年,实在不容易。”
季青妩指尖一颤。
“自从母亲去了,父亲仿佛没了主心骨。”
长姐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针,“攀上萧家,对季家、对你我。。。。。。都是好事。”
“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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