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成阳一边找一边说:“同兴十四年开始朝中记载残疾的数量越来越少,高整提议不到万不得已不许截肢,你应该也是那时候的受益者,怎么感激姜之为,却没听说你感激高整?”
“你错了,我谁也不感激。”
“你这腿是怎么回事?具体是什么时候坏的?”
“同兴十三年冬天,中毒,想活命。”
居成阳手一顿,哼笑了一声。
“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你看着可不像。”
“可惜了,你没见过我,以前的我。”
萧绝一饮而尽抓紧了杯子,将它往扶手上重重一方,咬牙切齿。
“也从没有意气风发的时候。”
这样的恨意……
居成阳翻出了一把匕首,在角落里,带着一点没有擦干净的雨水潮湿,她忽然一笑。
“小时候是真的不好吗?”
萧绝嘻嘻地笑,混着月色灯影,能吓死人。
他说:“是啊。”
居成阳看他癫狂地微微扭动着身子,像是想挣脱这令人恶心的躯体。
她点了头。
“我明白了,但我还有疑惑,你只去了一半的嫌疑。”
秦于方这才进来,看见居成阳将匕首拔出来,光亮如新,几乎没看出使用痕迹,没有丝毫血迹,沟槽,花纹,一丝也没有。
居成阳:“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萧绝歪着头。
“你听过风声,可为什么要信风声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操控车轮转了个方向,又向着月亮,现在渐渐地不那么圆了,今儿是十七了。
“你没问出我想听的话,所以现在没有。”
两人刚一出来便听见官子成又鬼哭狼嚎,叫嚷起来。
“这里都是死人!
都是死人!”
官子成的行为表情恐怕不是装的,他真的很害怕。
涕泗横流,手舞足蹈,躲着官差的手。
“怎么了?”
居成阳不明白这人怎么成天干一些惹人嫌的事。
官差道。
“他做噩梦了,醒来就喊。”
“他这胆子能杀人吗?”
居成阳问。
“那可未必,人都是有第一次的。”
秦于方见过不少杀了之后很镇定,甚至觉得快意的,那是彻底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