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景领旨谢恩。
“不可。”
常乐公主的话,淹没在声声庆贺之中。
常乐公主凑在卢驸马耳边低语,“周淮景的才华,能解父皇之忧,不能让他成了沈家女婿。”
卢驸马脸色冷了,“天作之合你也要拆散。”
盲婚哑嫁的指婚就算了,这是周淮景亲口说,他中意沈家姑娘。
卢驸马越发不满常乐,“沈家顶梁柱已经调任户部,户部账册到处是雷,你怎么就盯着这点微末小事。”
常乐公主想到苦命的孩子,“我不能眼睁睁看敌人得势。”
“已经把沈崇阳架到火上烤了,剩下的交给时间。”
卢驸马觉得她太心急,目光太短浅。
“这几天我住宫里,不回去了。”
常乐不想和他吵,离席散心。
琼林宴,打马游街,盛京城难得又热闹一回。
沈佳音不爱凑热闹,想早点休息,心里隐隐不安。
宴桢已经睡下,走到柳姨娘的院落,看到院子里灯还亮着。
她回屋,在匣子里拿了一份印满章和手印的契书,还有盖了官府印章的路引。
“这是做什么?”
柳姨娘看到她的身契,囚了她十数年的东西。
“江南富饶,柳姨娘可以往那边去。”
柳姨娘不解,“你缘何对我这么好?”
外面孤月高悬,寥寥几颗星子,和五岁那晚的夜空一样。
“姨娘从前会偷偷接济我,掌家这半月,也曾亏待我。”
所以,她问了沈崇阳要了身契,放她自由。
沈家剩下的人,她就不管了。
“其实……”
“姨娘的好,我都记在心里。”
沈佳音打断她的话。
柳姨娘咽下了想说的话,沈佳音不知道也好,“我想回沈府,见一面夫人。”
从前不敢说,如今身契在手,她是自由身。
有件事情,她迫不及待告诉郑蕴。
“她会来找我,姨娘等她登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