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历本的血字由紅慢慢干涸变黑,戚猗縱的自制的油灯也渐渐熄灭了。
两人一眷属还是待在这个小小的工具房里。
戚猗縱帮江坞包扎好受伤的无名指。
江坞輕輕勾了一下无名指,无名指热热胀胀的,帶着一点刺痛。
时间很晚了,他们得回去了。
江坞开口:“它怎么办?”
这位名叫霍迪·巴恩科特的高级眷属。
他们得想办法处理一下。
戚猗縱叹口气,站起来。
江坞也跟着站起来。
戚猗縱忽然转过头来,将胳膊肘放在江坞肩上。
江坞正想询问,戚猗纵的胳膊竖起来,宽大的手掌挡在江坞眼前,輕轻蒙住了他的眼睛。
“别看。”戚猗纵说。
江坞猛地反应过来,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掌拉下来。
这么短短一秒,工具房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戚猗纵快速而轻巧地操纵着异能须弥影,将眷属吞了进去。
这个过程毫无声息,江坞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江坞睁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反而伸手搭上戚猗纵的肩膀,沙哑地说道:“我没那么脆弱。”
这次换戚猗纵看过来。
江坞揽着戚猗纵说道:“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我们一起面对吧。”
戚猗纵的手微微用力:“好。我们先回去。”
他们从工具间出来,要往宿舍里走。
在快走到走廊的尽头时,江坞回过头看了工具间一眼,问道:“它痛苦吗?就霍迪·巴恩科特。”
戚猗纵低声说道:“不,我保证速度够快,它毫无感觉。”
江坞:“那就好。”
江坞回到宿舍,跟戚猗纵并肩躺在一起,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很久都没睡着。
戚猗纵也没睡着。
尽管他的呼吸很平稳,还比白天的时候要深,但是江坞知道他睡着了的呼吸声不是这样的。
就这么躺了大半夜,天快亮的时候江坞才迷迷糊糊睡着。
睡了一会,又要爬起来工作。
江坞一般不愿意去想那些比较痛苦的事情。
大部分时候,他都能準确地将情緒分离出来,只用客观冷静的理智状态去对待工作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