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朝抬起头,迎上那双她熟悉的眼眸,千言万语堵在喉间,最终只化作一个无言的凝视。
在他走进来的那一刻,她就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同。
直到此刻近距离相对,她才恍然意识到到鼬今日并未穿着那身熟悉的黑底红云袍,而是一身素雅的深色便装,或许是特意为了回来而换下的。
鼬自然地迈步进屋,目光扫过客厅时却骤然顿住。
他的视线落在蜷缩熟睡的浅发少年身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声音里带着警惕:
“他是谁?”
止水刚沏好一杯热茶,顺势推到桌案对面,目光转向知朝:
“这就得让知朝给我们好好解释了。”
鼬沉默着走到知朝身旁坐下,衣摆扫过她的手臂,带起一阵轻浅的风。
他周身沉静的气场让知朝愈发局促,试探着开口:
“鼬哥,好久不见……你过得还好吗?”
宇智波鼬没有立即回应,只是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良久才淡淡“嗯”了一声。
这种沉默的疏离让氛围降至冰点,知朝无措地看向止水,眼中带着求助的意味。
止水无奈地扶额轻叹,对着鼬道:
“鼬,我已经教育过她了,你就别生气了。”
鼬的视线终于落回知朝身上,黑眸里没什么波澜,却带着不容回避的认真:
“我没有生气,只是在等一个解释。”
知朝眨眨眼睛:这明明就是生气吧!
见鼬态度坚决,止水的目光与他一同落在知朝身上:
“既然人都到齐了。知朝,你总该说说这三年到底去哪了吧?”
在两位宇智波的注视下,知朝仿佛一个被审讯的犯人,终于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好了好了,我说就是了。”
她看了眼睡得正香的守鹤,深吸一口气,将守鹤的身份以及被传送至妙木山修行经历娓娓道来。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所以,就是这样。我不是故意不传消息回来的,只是蛤蟆将膜卡吞掉,完全隔绝了我与外界联系的可能。”
话音落下,室内陷入一片寂静。
止水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茶杯边缘,而鼬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脸上,那双深邃的黑眸中似乎有什么情绪在流转,却又很快隐没在平静之下。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止水,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你说……那个睡在客厅的少年,真的是阿鹤?我是说,是曾经被封印在我爱罗体内的一尾守鹤?”
知朝点了点头,语气诚恳:“我的膜卡封印,确实能剥离人柱力和尾兽的联系。当年没跟止水哥说实话,是我不对,真的很抱歉。”
止水闻言,尴尬地笑了笑,摆了摆手:
“这也不怪你,就算当时你说了,我恐怕也不会信……毕竟尾兽能以人形出现,实在太超出常理了。”
鼬的神色却始终凝重,他没有纠结于守鹤的形态,而是抓住了更关键的问题,声音低沉而清晰:
“知朝,晓组织正在四处收集尾兽,一尾守鹤本就是他们的首要目标之一。如果真正的守鹤在你这里,那风影我爱罗的体内,现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