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么身份收这个转账?
祁应竹本意推脱,不料被回敬了两声“老公”,他顿时措手不及,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这家伙往常捉弄楚扶暄,恨不得把结婚文件贴在额头上,现在反过来被楚扶暄喊那么一下,大脑却直接短路。
平时祁应竹永远游刃有余,在楚扶暄印象里,大家默认总经理什么都能解决,工作上无论多大的难事,有他坐镇就不会有问题。
楚扶暄也不免这么想,只是为此放心的同时,这种精明的形象太有距离感,自己经常会感到彼此隔着一层透明的墙壁。
而现在,墙壁裂了,祁应竹可能是第一次露出这种神色,迷茫、诧异,亦或者说……慌乱?
那么寻常的一个称谓,貌似破坏了他的运转系统。
可以听得明白,可以理解意思,但缺少输出模块,内心在惊涛骇浪,表面则处在宕机状态。
如果他的脸是电脑显示屏,那么应该有两三分钟,楚扶暄狂按鼠标都没反应,单单看着Loading图案在转圈。
楚扶暄没明白假老公怎么坏掉了:?
或许是自己冒昧吧,他愧疚地想着,但没有甘心罢休,悄悄伸进祁应竹的口袋里。
就在他快碰到手机的时候,祁应竹很不巧回过味来了,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手背。
楚扶暄暗落落收回胳膊,再看祁应竹解开屏幕。
期间,祁应竹不作任何遮掩,软件就敞开在他面前。
页面没有置顶,多的是同事拉群,如果楚扶暄没有看错,群聊边上有一个铃铛被叉掉的图案……
那些群的消息全部被屏蔽了?!楚扶暄无语,腹诽祁应竹的日子真是枯燥,居然连吹水都没兴趣。
他再揣度,这是有多需要清净,自己以后也尽量少发点,免得被一起发配到苦寒之地。
不过两边的联络一直以来也不多,基本有正事才会私下留言。
此刻,祁应竹打开与他的对话框,第一步往上找到那笔转账,第二步却是点击了退回。
楚扶暄不可思议:“干嘛,这又不是嫖资,值得你那么烫手?”
讲完,他发现祁应竹笑了下。
“真是的话会不会有点少?”祁应竹道,“下海赚这点的话,很难维持我的家庭生计,毕竟现在有两口人。”
楚扶暄打量他:“挂牌也要看业务能力,你光有个皮囊,说话还是刺头,要不自己提供一下哪里能做加分项。”
祁应竹答复:“根据我浅薄的社会知识,第一次出台不都有加成。”
话题走向荒谬,楚扶暄差点跟着笑,继而微微地愣住。
自己因为白纸一张,被窦灿调侃是濒临灭绝的珍稀生物,合着祁应竹也顶着同样头衔。
两人是逢场作戏,在此之前,他所思所想规规矩矩,不可能琢磨祁应竹有没有性经历。
如今听到了,楚扶暄先是停顿,然后没有意外。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与祁应竹萍水相逢,但直觉相信对方洁身自好。
这种直觉好像以往从没有过,楚扶暄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最多的是看似温柔正经,实际乌烟瘴气,他默认世界里是禽兽败类在横行。
而且他了解,往上风气更加乱,在大染缸里,祁应竹见过的不比自己少。
或许是他的情绪太外露,祁应竹道:“你这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