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外文能力差不到哪里去,不过从日常沟通到工作使用,再到商务会谈熟练发挥,情景难度层层递进,能够达到后面标准的是少数。
几位翻译集体阵亡,陈丹启想去全球化中心抓壮丁,走到一半撞见楚扶暄,认为这位貌似可以充数。
能被他形容成语言能力不错,差不多该是顶尖水平了,楚扶暄好模好样,待人接物很伶俐,也担得住这种临时任务。
陈丹启嘱咐:“我让秘书发你会前资料,中午可以扫一眼,不用介入到实务里,对接的时候可能搭把手。”
楚扶暄回头仔细看过资料,与对面共事足足五年,瞧那些内容一点也不陌生。
鸿拟提倡的是兼容,上到一号位,下到实习生,摒弃固化和膨胀,开放地吸取各方观点,价值观也非常多样化。
这个和经营模式有关,规模铺得太广,想保持凝聚和活力就得学会共存。
但是VQ不力求扩张,业务和结构很精简,团队的风气会一边倒,对外颇有界限壁垒。
活在相对封闭的环境里,就会自我意识膨胀,加上高层鼓励弱肉强食,能留下来的更容易怙才骄物。
那种残酷的体系之下,的确会拔高作品质量,旁人没深度接触过,只会佩服他们目标感很强,不过合作起来就是另一码事了。
好巧不巧,他们表现骄恣,碰上陈丹启同样爱使气,两边都想让对方做小伏低。
楚扶暄看完秘书的书面记录,无声嘟囔了句,也算是几个硬茬碰到一起。
尽管这些文字没有态度,但他揣摩了一番,明白陈丹启抗拒做这笔生意。
靠,是不是蹚了浑水?楚扶暄发觉自己答应得太快,听到祁应竹的名字便没多想。
另外一边,陈丹启看总经理办公室没人,打电话提醒祁应竹记得下午准时出席。
祁应竹说:“你打算谈出什么结果?”
这件事由陈丹启做最高负责,结束后需要向董事会做报告,为此已经夹在中间头疼许久。
他阴阳怪气:“听天由命,谁让人家是个角儿,让我们做发行是给我们面子。”
祁应竹听过态度,再结合集团的口风,对这件事的走向差不多心里有数。
午后,他提前十分钟过去,看到楚扶暄一转椅子,举手表示自己也顺路。
解释了前因后果,楚扶暄小心翼翼:“我有没有添麻烦?”
“不会,待会儿辛苦你了。”祁应竹答复,“我特别需要,谢谢楚主管救急,能不能坐在我边上?”
这人压根用不到协助,楚扶暄对此心知肚明,无语地表示婉拒。
除此之外,他并排离远了一些,让人少在面前装腔作势,自己不吃这一套。
不过他俩来到会议室,楚扶暄徘徊几步,依旧落座在祁应竹近侧,美其名曰这样方便偷懒。
参会的名单都是高级别,除了两位事业群的掌权人,另有负责全球化的总监,发行和商务则是派了各自的老板。
对面出席的大差不差,楚扶暄待过那么久,认识他们管理层,有的主动打了招呼。
“你们是熟人?”商务对楚扶暄了解不多,后知后觉。
楚扶暄落落大方:“嗯,我以前工作过,好久没联系了,见到还有点愣。”
其中几位与他关系不错,跳槽的时候帮忙做过背调,其余的则是有过不对付。
那里竞争残酷,无法避免产生摩擦,作为同事有时候也会成为仇家。
Colin作为市场部的高管,就与楚扶暄有过矛盾,前阵子双方在电梯偶然见到,说话的时候还夹枪带棒。
他俩积怨由来已久,当初为了美化自身指标,他卡过开发组的投放成本。
不料楚扶暄的手腕更狠,直接串通他的下属,继续该烧钱就烧钱,他差点被组内直接篡位,双方便如此结了梁子。
Colin对楚扶暄有几分畏惧,做事又很谨慎,顶多私下里发酸,从来占不到上风,楚扶暄没有把他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