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自动触发,画面闪现。
一个持鼎者跪在碑前,双手插入胸膛,掏出一块青铜残片。
残图刚离体,他全身皮肤瞬间龟裂,血雾炸开,像一朵红花在黑暗中绽放。
下一个画面,是另一个持鼎者被藤蔓缠住。
藤蔓从嘴里钻进去,耳朵眼钻出来,他睁着眼,却发不出声音。
再下一个,是女人在雪地里奔跑,背后九道影子追逐。
她回头,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空白。
碎片,全是碎片,没有有顺序,没有声音,只有死亡的残响。
我头痛欲裂,鼻血喷出,溅在碑脚的凹槽里。
血渗进石缝的刹那,画面变了。
九块残图同时震颤,一块在沙漠沙丘下,被风沙半掩。
一块在海底裂谷中,被巨藻缠绕。
一块在雪山冰层内,冻结千年。
它们像心脏一样跳动,频率一致,间隔十二个时辰。
能量波从每块残图中心扩散,形成环状涟漪,最终在某个点交汇。
那个点,悬在虚空,像一颗未出生的星。
不是人为触发,是自然潮汐。
某种周期性的能量涌动,让残图共振。
它们不是死物,而是活着的节点,像大地的神经末梢,在等待一个信号。
我猛地睁眼,喘着粗气,视野一半模糊,另一半泛着血红。
我低头看着左臂,腐蚀的匕首痕迹还在蔓延,像黑色的藤蔓顺着血管爬行。
可我已经顾不上了。
我咬破舌尖,用痛感锁住那幅波形图,不能忘,不能丢。
那涟漪的频率,交汇的坐标,必须刻进骨头里。
乌恩站在原地,没有回头。
他的呼吸更重了,像在对抗某种从石碑中渗出的压迫。
“它认出了你。”乌恩说道,声音沙哑得不像他自己。
我没理他,抬头再看石碑。
符文依旧流动,可底部一角,隐约浮现出星象图。
七颗主星排列成弧,中间一点独亮,其余散落四方。
我瞳孔一缩,那不是普通的星图。
是阿依慕后背浮现过的图案。
海底火山喷发那夜,我亲眼见过。
她躺在礁石上,脊背浮现出七点星光,中间一点骤然亮起,海水瞬间沸腾。
当时只当是巧合,是某种血脉觉醒的征兆。
现在才明白,那不是标记,是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