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在河北时,我托甄尧用金壁将她从匈奴赎回。”
“如今太学既设,委她做个祭酒,也算不辱没其才华罢。”
袁莹这才放心,笑吟吟道:
“还是夫君思虑周全。”
袁莹正倚在李翊怀中,纤指绕着他腰间玉佩的流苏把玩,忽听得廊下传来脚步声。
“父亲、母亲,孩儿问安。”
二人抬眼望去,见长子李治立于阶下,身姿挺拔如青松。
他今已年方十五,眉目间已颇有李翊的沉稳气度,只是眼神中仍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锐气。
李翊微微颔首:“治儿来得正好,可曾用过朝食?”
李治恭敬道:“回父亲,已用过了。”
他略一迟疑,又道:
“听闻张郃将军将征上庸,未知此事确否?”
李翊眸光微动,“确有此事。”
“怎么,你有兴趣?”
李治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忽而长揖及地:
“孩儿请随军出征!”
袁莹闻言,手中流苏一紧,连忙坐直身子:
“治儿,你还小……”
李治抬头,目光灼灼:
“母亲,甘罗十二为卿,霍去病十七封侯。”
“孩儿今已十五,岂能困守府中?”
李翊眉梢微挑,放下茶盏,语气转肃。
“军政大事,非儿戏也。”
“你且留在为父身边,多历练些时日再说。”
李治不退反进:
“父亲常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孩儿在相府虽习得经史,却未尝实务。”
“此番出征,正是历练良机。”
言外之意,李治竟是想要从政了。
因为此番出征,是一个博取功劳的千载良机。
李翊凝视儿子片刻,轻笑:
“政治乃天下至难之学,你小小年纪,当真以为能驾驭得了?”
“不试安知不能?”
李治目光如炬,“纵有差池,亦有张将军指点。”
“若终日畏首畏尾,岂是大丈夫所为?”
庭中一时寂然。
袁莹悄悄拽了拽丈夫的衣袖,却见李翊陷入了沉思。
沉吟半晌过后,乃缓声开口:
“……好罢,既然你想去,我便成全你。”
“夫君!”袁莹急道,“治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