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津的大腿肩膀都和蒋平延紧紧挨在了一起,明明只是温热的体温,却在充满了暖气的大厅里,要把他烧融化了。
身上的衬衫,和蒋平延一模一样的味道,让祝安津一下就想起来蒋平延第一次抱他的时候,也是一个寒冷的冬天,甚至下着几年难遇的大雪。
实在是触景伤情。
他下意识又扭动了身体,肩膀顶住了蒋平延的肩膀,要叫人自觉把手放开,毕竟他们曾经那个关于触碰和拥抱的交易,早在四年前就已经结束。
蒋平延却是嗤了一声,声音很轻,是从喉咙里溢出来的,落在他腰间的手不轻不重地再压下了一分。
“碰不得了?”
“祝安津,你别忘了坐在这里是因为有求于我。”
看来蒋平延在车上问起来苏希,是知道他和祝姝明的交易了。
蒋平延的话实在不好听,语调更是轻蔑又看不起人,带着上位者的傲慢,和昨天来找他的祝姝明一个样子,祝安津喉咙一紧,手抬起来,一把握住了人搭在自己腰上的手。
他的血液常年供应不足,指尖不比蒋平延的温热,又正值冬天,冷冰冰的,蒋平延被抓住的手指动了动,没抽走,只是转头看向他。
他拽着蒋平延修长的手指往外扒,没怎么用力就扒拉开了,声音低弱:“。。。我有求的是祝家,不是你。”
被拉开,蒋平延又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
他没再碰祝安津,收了手:“祝家?你以为你那个私生子的医疗团队谁来联系,治疗费用谁来出。”
“祝家现在资金链断了,把股份全抛了都补不上窟窿,拿了我的投资也不过堪堪能周转过来,哪里来的闲钱帮你养孩子。你当祝姝明是什么善人?”
他几句话,祝安津就哑口无言了。
祝安津没想过这一茬,他看祝姝明昨天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还以为拿了蒋平延的投资,祝家这次风波就能非常顺利地度过,不知道实际上公司已经只剩下空壳了,自然也不知道承诺给他的医疗团队,还是蒋平延在负责。
他没敢回视蒋平延,毕竟拿人手短,原本还以为是中间商祝姝明赚差价,结果根本没有中间商。
蒋平延给他付费,要他当狗,他就不能当人——看来四年前的拥抱交易,说不定又要重新续上了。
认清了现实,祝安津只能端正地坐着,盯着亮着红光的摄像头,任由人的大腿和自己的紧贴。
除了祝憬,他实在想不到别的、蒋平延为祝家做到这份上的理由,祝憬活着的时候,他就盼着祝憬死,却没想到祝憬死了,还要阴魂不散地缠着他。
“祝安津,给你恩的是蒋家。”
“你还是小的时候乖,分的清好赖,认得清自己的身份地位。”
蒋平延也直面了摄像头,话音轻飘飘的传进了他的耳朵。
人的手臂垂下了,完全贴合住了他的,肌肉鼓鼓的。
祝安津抿住了唇。
什么时候算小?他认识蒋平延,就已经十八岁了,小不小不知道,不过那个时候确实乖,听话,和夹着尾巴的狗一样。
两人私自说了一通,终于闭嘴了,摄影师这才插上话:“好好,就这样不动啊,肩膀靠近。”
他闪了一张照片,看了几秒钟,又指向祝安津:“右边的帅哥领子有点歪,衣服买大了一号是吧,整理一下。”
岔子一大堆,祝安津低头,看不出来什么,随手理了下,盼着能快点拍完走人。
也许是更歪了,摄影师又笑了:“左边的帅哥帮忙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