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津跟着蒋平延回了蒋宅,车上的暖气很足,等车到地方停下来,祝安津的身上已经暖和了,冰霜化掉,将他的头发皮肤都浸得潮湿。
蒋宅比祝宅的装潢要简约很多,穹顶没有复杂的装饰,也没有两米长的繁华水晶吊灯,家具都是冷色调。
一路没有碰见任何的佣人,蒋平延把他带上了二楼,给他找了一套睡衣,叫他先去洗澡,等他洗完了出来,蒋平延似乎也去别的房间洗过了,头发半干,正倚靠在床边。
见他进来,蒋平延的目光从笔记本电脑上抬,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下意识地停在了门口,抿了唇,小心翼翼地开口问:“我今天晚上可以住在哪里?”
他身上的睡衣是缎面材质,蒋平延的尺码,裤腰又被他像上次那样挽了两圈,裤脚还松落落地堆积在他的拖鞋上。
没擦干的一滴水顺着脖子滑到了他露出领口的半边锁骨,他有一点痒,又被蒋平延盯着,不敢动。
“收拾完了?”
“嗯。”
蒋平延把笔记本合上了,往床头柜上放:“过来。”
祝安津走过去,蒋平延的手伸向他,像祝姝明今晚扇他巴掌一样,他下意识地歪过头往后躲,蒋平延的手没停,捏住了他的衣领。
他愣了愣,蒋平延把他过大的睡衣领口拉扯正,就收手了。
人把桌上装着浅褐色液体的玻璃杯递给他,目光淡然,全然忽视了他刚才的反应:“喝了。”
那里面看起来像是感冒药,祝安津接了,顺从地屏住呼吸大口喝下,不知道是不是强效药剂,它添加的糖分很少,喝完之后,整个喉咙都是苦的。
他把剩了点浑浊底的杯子捏着,蒋平延又看了眼浴室的方向,指使他:“去洗了,重新刷牙。”
祝安津再去收拾完出来,蒋平延还倚靠着床头的软包,什么事也没有做,像是在等他。
他走近了,把擦干的玻璃杯放在了床头柜,蒋平延还是直直地看着他,也不说话,他犹豫了会儿,揪了下过长的衣服边:“今天也要抱吗?”
出于蒋平延的身份地位和高挑的身材,祝安津总是有点害怕他。
刚洗过澡,祝安津过白的肤色被热水蒸得发粉,蒋平延看着他发润的嘴唇,没有回答:“头晕吗?”
“什么?”
“喝了酒,受了冻,我问你头晕吗?”
祝安津才发觉自己的脑袋是有点闷闷的痛,他还以为是房间里太暖了,在浴室里缺了氧。
“不晕。”
他没说出来,反正说出来了也没什么用。
蒋平延又问他:“冷吗?”
祝安津还是摇头否认:“不冷。”
“想吐吗?”
“不想。”
蒋平延最后看了他一眼:“那就睡觉吧。”
灯光被摁灭,连床头柜上的小夜灯也没有留,避光窗帘也严丝合缝地拉紧了,四下瞬间陷入了浓郁的黑暗。
祝安津还没有再问自己该去哪里睡,下一秒,一双宽大的手握上了他的腰,径直把他往床上带,压倒在人的身上。
完全的毫无防备,祝安津还没有反应过来,又跟着身下的蒋平延一起翻了半面,侧躺在了柔软的床上,轻软的被子盖了上来,而后蒋平延从后环抱住了他,双手再一次掀开了他的睡衣下摆,贴上了他的腰。
“太瘦了。”
那双手在他的腰上环了一圈,他听见蒋平延在身后评价。
在黑暗里,听觉也像完全丧失的视线一样,把那声音自动地转化了,除了原本的语调,音量,多了方向,温度。
是随之而出的呼吸落在了后颈上。
再没有言语,祝安津一点点适应了黑暗的环境,能看见空旷的房间陈设的轮廓,他睁着眼,看着静止的窗帘,仿佛听见了窗外落雪的声音,像猫行走在冬夜。
蒋平延的手也在他的月要上静止着,源源不断的温度交融,而后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只剩下手掌指节的触感,微小移动时指纹的粗糙。
“。。。一定要这样吗?”
祝安津觉得这个姿势很怪,虽然在福利院的时候,大家都睡通铺,但也不会和谁抱在一起睡觉,更别说是把衣服掀开:“手不能放在外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