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打电话也可以看剧玩游戏刷视频,充实他枯燥又无趣的地下室生活,但祝安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不想收下。
蒋平延作势又要拉他的手,他下意识抬手躲过,做了个掩饰性的动作接下手机,接到手里才发现这手机屏幕其实挺大的,只不过蒋平延的手也大,就显得它小了。
蒋平延被躲开的手顿了下,顺势放下了,不动声色地盯着他半分钟,又若无其事地继续:“里面存了我的电话号码。”
祝安津因为躲开一直没敢再直视蒋平延的眸子抬起了,想问存来干什么,又不会再联系了,但最后还是没问,又垂了眼:“嗯。”
又没什么话说了,祝安津的手搭回了身体,手机轻薄的重量压在他的腹部,那颗打了快两个月的脐钉被碰到还会隐隐作痛,他的眉心聚了下,又舒展,沉默地看着蒋平延搭在床面的手,修长的指节刚好触上他羽绒服的边缘。
“祝安津。”
蒋平延没什么情绪地开口叫了他的名字。
祝安津刚要看人,外面庭院突然传出激烈的喧哗吵闹,在蒋平延敞亮的房间待久了,他忘记了地下室没有窗户,下意识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只看见了一堵冷白的墙。
而后他就被蒋平延的手掌托着脸,毫不犹豫地施力回了正,蒋平延的眼睫垂着,深黑的眸子完全锁住了他。
他仰面躺着,同样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蒋平延。
蒋平延的手指在他的脸上翻转的方向,微凉的指尖拨开他扣严实的防风领,拉下他里面随意套着的单衣领口,指腹不轻不重地碾压在了锁骨凹陷处的小痣上,碾了下,又淡淡地开了口:“你的脖子好像有点空。”
祝安津警惕地绷紧了身体。
他不知道蒋平延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这颗痣,总之人是第一次上手碰。
他的ru钉还没打多久,粗糙一点的衣服摩擦都会疼,他可不想还没有养好就又添上新的,全装听不懂蒋平延话里的意思:“那是因为你把我的衣领拉下来了,好好的怎么会空,衣服这么贵,设计费都得占一大半。”
蒋平延的手却仍旧按压在他的锁骨处,没什么多余的反应,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在他身上再留点东西:“我觉得挺空的。”
祝安津的话紧跟了出来:“我不觉得。”
“你该觉得。”
蒋平延的整个手掌都贴合上了祝安津的脖颈,身体向前倾了一点,宽大的肩膀便压下来,祝安津突然意识到自己躺着的姿势很危险,像是被豺狼盯上又无处可逃的兔子。
他缓慢地屈起腿,吞咽了下,清晰地感受到了耳膜和脸颊的收缩震动:“。。。我真的不觉得。”
蒋平延不再说话,妥协了他的“不觉得”,但人不但没有收手,还更向他压覆下来,天花板的灯光投下蒋平延身体的阴影,一点点向他逼近,最后完全裹住了他。
蒋平延距离他仅几厘米,连修过的眉毛长出的一点青茬都清晰可见,祝安津下意识想要往后,却紧压在床板上无路可退。
蒋平延的眼睛掩埋在了黑暗里,有一点更深的影子,像他静止的轮廓:“那我换一个说法。”
“祝安津,我希望我们的协议继续,在今年冬天。”
祝安津愣了。
蒋平延压下来带过了一阵微不可察的风,是熟悉的、也许会令他花好几个月才能够忘掉的洗涤剂的味道。他不知道蒋平延这句话是出于什么目的,就像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到今年冬天一样。
“。。。为什么?”
“因为你需要我。也许到了冬天祝憬的病情又会加重,只有我能帮你阻止祝姝明。”
祝安津捏紧了那只手机:“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你应该也会像现在三个月调不来心源一样,根本救不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