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兔子装扮的衣服你穿着真的很漂亮,苏九言捏你的尾巴,我也想捏,突然就后悔那天在祝宅只捉弄你,不像他一样肤浅,直接站在你的面前和你套近乎。”
“那时候也不知道祝憬说的游戏是什么,但就是不想要你和别人玩,所以故意把烟扔在了地上,看见你要选错人的时候,我就差伸脚把你绊倒了。”
祝安津发现蒋平延真的很会说话,明明是他亲历过的事情,明明带着很多的怨愤和讨厌,偏偏蒋平延陈述一遍,就彻底变了意思。
他的天平轻而易举又倾向了蒋平延,把那百分之一的怀疑再消减,减到可以忽略不计。
“在医院里听祝憬说,你被祝姝明扔在了院子里,为了能顺利把你带回家,我只能故意在祝憬的病床前提起那个游戏。”
“祝憬一开始是同意了的,但后来我一直没有送走你,他就产生了怀疑,我那时又因为蒋国明的要求,必须要安抚好他,所以才借用了之前在国外制造的谣言,和他们说是对你感兴趣,想要玩玩你。”
“当时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滥交滥情的人设,祝憬就真的没有起疑。”
祝安津想起来在酒吧里,他质问祝憬有什么怪癖要忍受蒋平延和别人上床的时候,祝憬那平常自然的反应了,原来一开始就打算完全接受一个烂掉的人。
“在酒吧里和祝憬说三天的时候,他突然问我,其实我什么也没想,就想起来之前只是见了你三面,就已经让我决定带你回家。”
“要让祝憬彻底相信我对你没有感情,才说了后面那句话。”
蒋平延停了会儿,声音低了:“要是知道你就在那里,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在医院里看见你一身都是伤,我还以为是祝憬死了,祝姝明又找了你的麻烦。”
蒋平延的手臂收紧,像缺乏安全感的兽,将小了一圈的祝安津彻底抱进怀里,说对不起。
说是他太以自我为中心,说那时候祝安津一定很痛,他非但没有关心询问,反而要祝安津来安慰,来抱他。
祝安津动弹不得,只能捏着他的手指,说没关系。
他的指腹在蒋平延的手背用力,凹陷出了几个小坑,人的青筋就消失在他的手底。
*
蒋平延不再说话,入春了,空调也不再开启,狭小的房间里陷入了沉寂,祝安津闭着眼,回想那些已经在记忆里模糊了的过往,想起来他需要确认的另一件事。
他问蒋平延:“所以我在地下室里收到的信息,是你发的吗?”
已经在心底认定了是祝憬拿着蒋平延的手机发的,他原本以为蒋平延会否认,但没想到安静了几秒,蒋平延承认了。
“和祝憬的订婚宴那天,我本来也应该在房间里和祝憬挑选婚戒的,但是因为想见你,就找借口出门抽烟,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那些佣人找你的麻烦。”
“我发现你过得比我想的还要糟糕,瘦了很大一圈,比几天前刚从地下室里被带出来的时候还要瘦。”
“你记得吗?我那时候叫住了你。”
蒋平延伸手捏了他的耳朵。
怎么可能忘记,他嗯了一声。
蒋平延就继续:“我也不知道到底叫住你能干什么,但就是觉得不能那样看着你离开。”
“结果你更害怕我,在我出声后就变得惊慌,逃跑,摔倒了,我还没有来得及下楼,祝憬就出现在我的身边,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只能配合他。”
“我什么都不能给你做,只能看着你自己虚弱缓慢地站起来,穿上那只掉了的拖鞋。”
蒋平延的睫毛在他的皮月夫上亶页动,呼出来的气带着水雾蒸了上去,祝安津觉得有点湿:“把你打发回去了,我就一直很后悔,觉得我从一开始就做错了,所以偷偷给你发了消息,想和你说清楚,告诉你妥协祝憬是为了保全你。”
“你那天在楼下看着我,说你饿了,眼睛很红,声音也委屈,我的心就跟着紧了,害怕你哭。”
“你要是掉眼泪了,我可能就真的没有办法和祝憬订婚,但是不和他订婚,我不知道还能怎么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