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六是上一辈子王梅的忌日。
她在那天的大雨里遇见了谢春风。
她还记得那人嘴里流出的血溅在脸上的滚烫。
原来,那天是你生日啊。
温烨的眼泪砸在手背上,谢老爷子慌了,不就是开锁,小姑娘怎么突然哭了。
他手忙脚乱的哄,却听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爷爷?”
“温烨?”
温烨转头看着站在那里的谢春风,哭得更厉害了。
谢春风拧着眉过来,“爷爷你干什么!”
谢老爷子也很无辜,“我什么也没干啊,她就突然哭了。”
“你怎么了。”谢春风擦着温烨脸上的眼泪,“慢慢说,我在这。”
“疼。”温烨不停的哽咽,“谢春风,我好疼啊。”
子弹穿过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这么疼。
温烨抱着谢春风号啕大哭。
谢春风抱着温烨轻声哄着,直到情绪稳定下来的温烨打着泪嗝从人身上下来,“我、嗝,眼睛里进虫子了。”
谢老爷子刚才都被吓坏了,“原来是进虫子了,我说怎么突然哭哪,阿春你快给她吹吹。”
“不用!”温烨连连摆手,“已经被眼泪冲出来了。”
温烨尴尬的后退,“谢春风既然回来了,我就先走了,谢爷爷再见。”
温烨连走带跑的上了车,她慌乱的拐过拐角,天上明月圆润通透,挂在天上简洁明亮。
温烨走在路上,隔着车都能听到那万家灯火里的笑声。
“温烨,别怕,你还活着哪。”
温烨拽了纸,停在一边擦着自己的眼泪鼻涕,“实在是太丢人了,站在那里莫名其妙的就哭了一大场。”
“估计在谢春风眼里,我就跟个莫名其妙的神经病一样。”
温烨脑袋撞着玻璃,痛苦哀嚎,“好丢脸。”
咔嚓咔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烨正擦着眼泪,那动作就停了。
车后座上冬瓜南瓜堆成一堆,箱子里的兔子探头探脑的啃着瓦楞纸箱。
还有给谢老爷子拿的卤味。
他娘的,全给忘了!
温烨慢慢悠悠的拐个弯,又默默的停在了小洋楼前面,她拿着手机不知道要不要打这个电话。
温烨磨磨蹭蹭的找着通讯录,还没按下谢春风的名字,手机就在那里嘟嘟的响起来,惊的她差点没接住。
电话事谢春风打来的,温烨咬着指甲不知道要不要接。
“喂?”
谢春风解着衬衫的扣子,听到应答停了下来,“到家了吗?”
温烨看看看看落在二楼窗帘上剪影,默默的低下了头,“没。”
“怎么还没到?”
温烨又看看二楼的灯光,突然觉得自己跟陆建国那个变态很像。
“那个……”温烨看着落在窗帘上的影子,“我在你家门口。”
然后温烨就看到窗帘上的影子,倏的消失,很快谢春风家的大门就敞开了。
谢春风站在门口,路灯发出的光亮,落在他解了两颗扣子的锁骨上,透着象牙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