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舒平静思绪,照例学了一个上午,吃完午饭又睡午觉,下午醒来浇浇院子里的花草。
隔壁似乎来了一位新邻居,大铁门一直在进进出出。
“嗨,不会吵到你吧?”
别墅阳台,一个穿着工装的工人挥手,“我们这里要装点东西,如果打扰到你……”
因着距离有点远,工人说话声音很大声,睡梦中的亚瑟都被吓得原地起立。
亚瑟突然立正,水舒失笑,在亚瑟汪汪大叫前安抚地捏捏亚瑟耳朵,继而用差不多的音量努力回复:“不会,叔叔,你们做你们的就好。”
他只是在给花浇水,别墅隔音也很好,谈不上打扰。
在别墅区干活最怕投诉,那边的工人感激地比了个手势,水舒回以微笑。浇完花打算进门继续学习,但坐下来没一会儿,门铃被用力地按了按,“小水,给妈妈开门。”
刻在记忆里的、压迫性的话语,就算是隔着门板水舒都能听见。
手机也跳出来一个通话。
秦莉。
水舒唇边笑容消失,身边的亚瑟看着比他还紧绷,呲牙护在他身边。
通话还在不断地取消后又弹出,门铃更是按个不停。
水舒慢慢地翻着书,一只手抚摸、安抚着亚瑟,等时间精准地跳到两分钟,他起身,开门声阻止了秦莉对旁边别墅工人的怒吼。
“妈妈。”
温顺无害的小儿子出现在门口,秦莉狰狞的表情也没有收回去,压了压怒火,“怎么才出来。”
她越过水舒进门,疯狂吐槽:“这些工人装修的声音那么大,穷酸也就算了,还不会做人,非得这个时间点装修?”
“妈妈,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在工作,而且装修的声音很小。他们礼貌询问过我,这是我允许的。”
水舒声音淡漠,隐隐藏着刺,秦莉总觉得他在讽刺她,但这是她一向乖巧的儿子,即使有过叛逆期,最后也还是听他话的乖儿子。秦莉没有多想,命令道:“晚上和我一起出去吃饭。”
“我晚上有约了。”
亚瑟警惕地浑身炸毛,要不是水舒先前一直安抚它,亚瑟已经对着秦莉龇牙狂吠。
“和谁?”
秦莉很随意,比水舒还像是在自己家,她坐在沙发上,翻着水舒桌子上的书,像是撒娇的抱怨:“这么久没见面,和妈妈出去吃一次饭都不乐意。”
秦莉总是这样,无缘无故的怒火宣泄之后,便是让人有些反胃的亲情小游戏。
恶心感涌上,水舒想把亚瑟带到小房子关起来,背后是秦莉的声音,“你怎么还养着这只狗,脏死了。”
“……”
似乎是察觉到主人的情绪,亚瑟小声地哀鸣,可怜地用脑袋蹭了蹭水舒的手心。
水舒冷漠地生不出任何愤怒的情绪。看来五年时间没有长进的人多的是,秦莉大概忘记了他做过什么了。
水舒并不是传统的乖孩子,成年后他做过不少反对秦莉的事情,还差点把秦莉送进精神病院。
水舒俯身摸了摸亚瑟的耳朵,脚步转向走向沙发,亚瑟像是得到口令的乖小狗,猛地从水舒身边窜过,扑向沙发。
秦莉被扑倒,毫无贵妇形象可言地尖叫:“!这狗干什么!!”
亚瑟已经收着力道,前腿踩着秦莉的肩膀,不停地哈气,像是玩闹那样,秦莉已经僵硬得一动不会动,疯了一样尖叫,“你让它走开!!”
秦莉情绪不稳定,掌控欲和窥私欲都极强,一直以来都用母亲的权利压迫水舒。水舒也按她的要求在做一个乖小孩,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他都想做一个乖小孩。
秦莉会喜欢五年来霸占他身体的白宁,大概也是白宁足够“乖”、好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