裵呸配它个鬼,我不配!
我不想为废物,大不了试试能否把苍玄帝君给熬死,若是能将他熬死,哪怕我此座灵峰倾颓亦觉值得了。
春秋交替,此地一年比一年萧索,君炎亦从昔日之英气少年变得俊逸超凡,一身气息仿若灵渊。
他今日来见我,亦长长叹息道:“祖师,我欲往远方一行,五年后恐难祭拜于您了。”
话落,我思了思亦觉他尚有几分志气。
“去吧,去外头闯一闯,等死之时,我尚能救你一次,切记,出门在外身份皆为自己所定,切切,惹祸之际千万莫要将我给供出。”
君炎沉吟道:“祖师,晚辈尚不知晓您之名讳。”
“吾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名唤徐一。”
我当众为他授一课,令他知晓此灵界之险恶。
君炎豁然顿悟,面色甚喜。
他惊诧莫名地问道:“祖师,您居然不姓君?”
在他想来,我就非得跟他们一个姓不成?姓徐不行呀?
“你家那君墨姓君,他是吾的徒儿,是收的徒弟!明白不?一个姓徐,一个姓君,这有啥可稀奇的呀?”
在灵虚洞天内,我察觉到一丝异样,随后,我把自己的傀儡与棺椁隐匿进灵脉深处,许是我这动静大了些,波及到了旁边的几具棺椁。
八具棺椁随着我一同没入灵脉深处,也就只有那种精通灵域山川,又恰好是个愣头青的,才有可能寻得些许踪迹。
倘若对方不是个愣头青,那就看谁的糊弄本事更高超了,瞧瞧能不能化敌为友,要是能成,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要是不成,那表面上或许只是两个晚辈之间的争斗,往大了说那可就是两方势力在相互对峙了。
啥都较量,比得过倒也罢了,要是比不过,那就接着比呗。
我递给了他一枚灵晶,叮嘱他道:“记得带个心仪的姑娘回来结亲呀。”
君炎面露难色:“这……”
这也得人家姑娘乐意呀!
就他这一无所有的模样,哪个姑娘肯跟他呀?
君炎说出来都觉得挺难为情的,但还是应了下来。
怕再生出什么变故,我又接着说道:“你哪怕死,临死之前,也得把你的血脉传承下去。”
君炎赶忙应道:“是。”
他一脸凝重地离开了,打那以后,便再没什么人来拜祭我了。
瞅瞅其他那几个坟头,我还真挺眼馋的,人家的后人、亲属逢年过节就来上香供奉,我可倒好,压根就没什么亲属和后人。
也就只有收养的这么个徒弟,如今徒弟的后人还算凑合,勉强能说得过去吧。
十年之后。
我这棺椁上方的位置长出了一株劲草,那劲草翠绿鲜嫩,长势颇为不错,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我便又接着躺下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