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停煜耸了耸肩,伸手握住了席墨伸出的手,接上之前的话题:“当时我进去之后,还没看完墙上的东西,倒计时就结束了,之后还得找机会去看看。”
掌心的温度很凉,时停煜刚洗过手。
席墨可以很轻松地握住,骨肉匀称,很有力量感,至于耳边他说了什么,他都没注意到。
时停煜等了一下,没等到回应,这才用了点力捏了捏席墨的手:“回神,有没有听我刚刚在说什么?”
席墨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给出自己的看法:“那边要真是什么特别重要的地方,不可能跟惩罚任务挂钩的,而且你也不能保证下一个惩罚任务,这一扇门还能不能打开。”
“别动不动就为了那么一点点可能性,就把自己的命堵上。”
“最不靠谱的成年人。”
好熟悉的话!
熟悉的记忆重新涌上来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祖国未来的花朵怎么变成如此尖酸刻薄了?
罪过罪过,把嫩生生的花朵带歪了。
时停煜认真思考了一下:“打恐怖游戏中,只要有解开情报的概率,那就可以冲。”
席墨笑容僵住,肃然:“这不是什么恐怖游戏,这是死亡游戏,失败了是真的会失去生命。”
时停煜张了张口,平常还挺好用的脑子现在跟浆糊一样,愣是想不出什么有力的反击话语,最后紧绷着唇,不看席墨。
“轰。”
雷光划过天际,下一秒雨就落下了。
席墨从善如流地转开话题,倚着门板望天:“看吧,学长,你那句荒唐言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时停煜扯了扯嘴角,迈开步子跑向那边还在淋雨的伞:“看热闹看够了,就过来收东西吧,没有眼力见的未成年。”
这些东西要是毁了,肯定要重做,在那个院子里,握着奇奇怪怪的笔挨冻?
他没有这种癖好。
席墨还没有反应过来,记忆已经开始倒流。
少年身穿洗的泛白的校服,表情紧绷着,像只防御的刺猬,偏偏食指勾着的那一小袋药出卖了他,同样的一句:“没眼力见。”
面上凶巴巴的想一点就炸的炸药包,用棉签沾药的时候,又认真到指尖控制不住的轻颤,上药的时候,一张小脸看不出什么表情,手上的力道倒是重了些,像是为了惩罚他的没眼力见受伤了。
离得近了,少年身上干净的肥皂味和碘伏的味道混在一起,他龇牙咧嘴地扮鬼脸,看到对方的长睫颤了颤之后达到了目的。
“经常发呆可不是好习惯。”
时停煜左手中抱着最后一批伞,右手拉住了慢悠悠在雨里走的席墨,把人带到屋檐底下挡雨。
夏天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上一秒还暴雨打雷,下一秒阳光初霁。
谷乙想起点什么,从那间房间跑出来,看到了整整齐齐码放在墙角的伞和纸船,面上紧张的神色稍稍缓和,看向迎面走过来的两人:“你们动作可以啊。”
时停煜身上就穿了单薄的一件白色短袖,现在淋了雨,被这边的冷气一吹,结结实实的打了个战栗。
谷乙抬手边摘下手套,边往里面走:“我这边整理下用具就可以,稍微等等,我带你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