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哥!”张起灵带着罕见的惊惶,一把扶住软倒的唐舟。
“师父!”
“唐先生!”
“小唐爷!”
唐舟已经听不到周围的声音,晕过去的最后一秒,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真是……丢人……
*
解家的大宅
解雨臣穿着素白的孝服,坐在窗边的梨木椅上,背挺得笔直。
屋子里还有淡淡的香烛味,混杂着一种空旷与人去楼空后的死寂。
父亲的棺椁昨日才下葬,灵堂的白幡还未完全撤去,却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登门,谈论着解家未来的“安排”。
字字句句都裹着为他好,内里是瓜分与蚕食。
即便是夏日,那些虚伪的声音带着一股穿堂而过的阴冷。
吹得人冷飕飕,也无助。
第110章唱一出早已写定结局的戏文
他没有过多的表情。
只是沉默地坐着,目光落在窗外。
那株开得正盛的海棠,在他眼里变成了一团模糊的、过于明媚的影子。
终于,在一阵令人窒息的“规劝”之后,他站起身。
素白的身影在空旷的厅堂里显得单薄:“诸位叔伯的意思,雨臣明白,一切但凭叔伯们安排。”
他将所有的情绪压下:“只是连日守灵,有些累了,想先回房歇息,失礼。”
解雨臣走了出去,没有去后院,而是径直走向了西厢。
西厢的那处僻静小院,是他师父二月红当年在解家住时用的戏房。
如今师父年事已高,这里便成了唯一的僻静。
推开门,熟悉的胭粉和檀香味驱散了身后带来的阴冷。
这里没有白幡,只有靠墙的刀枪架、叠放整齐的戏服、以及一面蒙着些许尘埃的镜台。
他反手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挺得笔直的脊梁终于微微松懈下来。
走到镜台前,看着镜子里那个一身缟素、脸色苍白的自己。
那双过于沉静的眼睛,看着竟有几分陌生。
他坐下,伸出指尖,极轻地碰了碰镜面。
真奇怪
镜子里的人怎么就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