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风总觉得有些怪异,用气声问身前的主子:“公子,表姑娘和程监丞……”
江昀谨微垂着眼,声音低沉:“莫要随意议论他人,此事与我们无关。”
闻风讪讪地闭嘴。
江昀谨抬手示意身后的几个婢女进殿。
几个婢女领命小心地踏入殿中,“见过表姑娘。”
跪在蒲团上的女子肩膀一抖,回头看来,因最私密的心愿被旁人窥见,崔宜萝的神情很是慌乱。
领头的婢女解释道:“姑娘脚伤不良于行,婢子们是奉命来搀扶姑娘回府的。”
奉命?就是不知奉的是她姨母的命令,还是江昀谨的命令。不过拉了下手,便叫他避如蛇蝎。
崔宜萝冲几个婢女礼貌地笑了笑,明媚得与日光融为一体,晃得婢女们皆是一个愣神,回过神来后忙上前搀扶她起身。
站起身后,一直立在殿外的江昀谨自然就进入了她的视线里。他手上的伤已处理过了,用绷带裹得严严实实。
崔宜萝佯装才知道他站在外面,惊讶地张唇:“表哥,你何时来的?”
她握紧了手中的锦帕,浑身上下都写着紧张二字,莫名流露出强烈的心虚之感。
站在主子身后的闻风忽地反应过来,再细细一瞧,崔宜萝已是急得脸都红了。
“表哥方才……可有听见什么?”
江昀谨面上清冷如旧,像是压根没听到女子的情思私心,又像是目下无尘,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各种小动作。
“未曾。行囊可收拾好了?”
崔宜萝看着他一脸正色地说谎,心里冷笑了声,又泛起些不甘。但表面上还是装作松了口气的模样,乖巧地回:“一早便收拾好了,生怕误了表哥行程。”
江昀谨嗯了一声,便要转身朝外走。
崔宜萝突然唤住他:“表哥。”
江昀谨以眼神询问。
崔宜萝心事重重看了眼旁边的人,“可否屏退左右?”
怕他不答应,她当着众人的面认真道:“我有心里话想和表哥说。”
江昀谨目光锋锐转来,仿佛能穿透人心。
周围人眼观鼻鼻观心,皆低着头不语,空气像是被凝住,静得仿佛能听见心跳声。
崔宜萝眼带恳求,贝齿反反复复咬磨着柔软唇瓣,一片水光潋滟,看上去紧张极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昀谨终于开了口。
“都退下。”
几人迅速地退离到几丈远外。
江昀谨淡淡扫来视线,示意崔宜萝可以说了。
崔宜萝眼睫紧张地轻颤:“表哥,你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我的气吗?”
“表妹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