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打马,那就是皇城根下飙跑车,还是敞篷跑车。
程浩坐在马上,只管摇头晃脑,正眼不带瞧人。
樊楼并不太远,只管去,苏武这几天,那也路过了许多次。
只待那门楼近前。
路旁就有人在说:“可是枢密院程编修?”
看过去,一个士子模样的年轻人,一身青色儒衫,手中折扇在摇,拱手在问。
程浩转头看去,已然也笑:“是我是我,竟是徐子良,幸会幸会!”
“诶呦,当真是程兄,贵人贵人,许久不见,竟是回京了!
可是往樊楼去?”
“是也,今日带贵人往樊楼里坐坐。”
程浩嘿嘿笑着,也不下马,只管让马随步在走,让那徐子良跟在马侧来走。
“还有贵人?”
那徐子良眼神立马一变,左右去看,看来看去,岂能不看到苏武身上,便是一躬身:“不知是哪位贵人当面?”
苏武点头一笑,只算客气。
自有程浩来说:“当面是枢密院苏学士!”
苏武还有些听不习惯,苏学士……
只管大名一出,那徐子良一边纳闷哪位苏学士,哪里有了一位苏学士?
却也一边先行礼:“拜见苏学士!”
“不必多礼。”
苏武正在感受,感受一下这种感觉,要习惯。
樊楼说到就到,那徐子良立马开口:“想来苏学士与程编修公事繁忙,不曾订厢间席位,在下有席,不知是否有幸,能与二位同席而坐。”
就看那程浩抬头先看门楼,再来答话:“皆是故旧,无甚不可。”
苏武懂得了,程浩许正享受这一刻,以往,鞍前马后者,都是他程浩,如今当真不同了。
“请!”
徐子良已然躬身作请。
程浩却等一步,等苏武往前,他再往前。
自也有小厮来招呼,只管往徐子良的厢间去,自也是来去安排……
不得一会儿,又换地方,往后面雅苑去,这樊楼之地,不是一座楼,前后左右,五座楼,甚至还有高空廊道相接。
徐子良自是在安排,前面吵杂,后面曲径通幽,自有花鸟鱼虫亭台楼阁之雅苑,雅苑里节目也不一样,消费自也不是一个档次。
如此道理。
苏武只随安排就是,看着程浩装逼,他其实内心里也挺高兴,人生在世,其实大多时候,不过如此而已。
不得片刻,便是左右之间呼朋引伴,来了不少人。
一个个皆是有礼有节,又拜苏武,又拜程浩,所有人都纳闷,哪里有个苏学士,显然就是今日刚刚有的苏学士,还来不及传开,只待明天后天,苏学士之大名自就不同。
但也没人真敢问,只管是到处打听来去。
程浩端坐,笑脸迎接一个又一个的人,并不当真如何言行举止去装逼,只是享受这一刻的氛围。
富贵不还乡,岂不就是锦衣夜行?程浩的锦衣,就当穿在此处。
正当程浩享受其中,却是这雅苑之中,又来一人,便是此人一到,众人皆往那里去迎,个个躬身拱手去拜。
连那徐子良也告了一礼而去,程浩这边,陡然一空。
却也听人在喊:“状元郎到!”
苏武也抬头去看,只见那状元郎走进了雅苑正厅之中,昂首阔步,抬头挺胸,那真是说不尽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