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甚,就一首词来。
《瑞鹤仙》的词牌,内容如此:雁霜寒透幕。
正护月云轻,嫩冰犹薄。
溪奁照梳掠。
想含香弄粉,艳妆难学。
玉肌瘦弱。
更重重、龙绡衬著。
倚东风,一笑嫣然,转盼万花羞落。
寂寞。
家山何在,雪后园林,水边楼阁。
瑶池旧约。
鳞鸿更仗谁托。
粉蝶儿只解,寻桃觅柳,开遍南枝未觉。
但伤心,冷落黄昏,数声画角。
一旁同饮是李迒,便就来问:“姐姐缘何就笑来?苏学士又不气人了?”
那书信递过来,李迒也看,一边看,一边也看姐姐反应,然后来说:“《瑞鹤仙》这词牌,音律可复杂得紧,一般人可填不好。”
姐姐点头。
李迒心中一定,便再来言:“这曲,着实是好,与姐姐头前那一曲当真相似,此曲也说梅,通篇却没梅字,最相似,莫过于姐姐把梅来比,比是的‘玉人浴出新妆洗’,苏学士和来,便也比,不免也比成了玉人,和得真是好。
还有那一句,转盼万花羞落,不免也是一直寒梅独傲……”
李姐微微在笑,有一种开怀,却又克制矜持……
李迒更摸到了脉搏,那就更要说了:“此曲更好在……也说春开,也说梅之孤苦,说粉蝶儿不解风情……”
李姐稍稍皱眉,便是她最通词句之愁,有些人,天生就是感性。
李迒更要再说:“本以为苏学士是那豪迈汉子,只知大开大合,此来再看,岂不也是婉转细腻?”
只待稍稍一顿,李迒做个恍然大悟模样:“我知道了,苏学士此来,那是致歉,说的是他也会得,靡靡之音,无病呻吟,他自也懂此道!”
却是李姐眉黛一蹙:“你这瞎说什么呢,拿来!”
便是李姐把信纸一把夺取。
“啊?我又说错了?”
李迒一脸无辜。
李姐来言:“此词抒怀,抒的是无人知苦,也是无人知意……”
“哦,那是我胡说,那就不是无病呻吟……”
李迒点着头,又道:“回去之后,我就请人来唱,来去几曲梅,一曲一曲唱来听。”
“明日就回家了……”
李姐忽然如此来说。
“嗯,明日回家,姐姐回家,我自去忙……”
李迒点着头。
却看姐姐低头又看了看,又是一怼:“词极好,深得我心,倒是这笔字,张牙舞爪要吃人。”
“许是军中汉子,自是这个气概,吃人的气概,那苏学士,可不全是个学士,胸中有猛虎之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