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在乎这一笔一划来?”
李迒再摸脉搏。
“许是此理吧……”
李姐点头,便是一招手:“取纸笔来!”
“伺候姐姐来了!”
李迒转头去。
纸笔来,一手执笔,一手挽那笔下之袖,轻柔之间,蝇头小楷,娟秀非常。
第235章大变!
“明早你辞别的时候,送去吧……”
李清照吩咐。
“那是自然!”
李迒点着头,只管看着家姐俯身轻轻去吹墨迹,双手慢慢叠来,温柔非常。
李迒忽然忍不住一语说:“姐姐,怕是你苦……”
这一语说来,李清照浑身一颤,好似定在当场。
“姐姐……真算起来,相隔十四五岁去了……”
李迒再说,意思其实简单,也知道姐姐何等聪慧,岂能听不懂?
李清照忽然莞尔一笑:“你自胡说,知己何妨?我李易安,何等秉性?岂落世间俗套?”
说着,便把信纸塞进信封,递给弟弟。
弟弟点头接过:“如此甚好!
是为佳话,可传千古!”
夜深,还当邀月再来佐酒,李姐常常喝醉,不知多少酒醉之词,真说她无病呻吟,她吃酒来,也如男儿一般,一盏接一盏,兴致极高。
大早,城内车架街头排到街尾,宾客们都要赶回家去,多也不去辞别叨扰。
但李赵还是要去辞别一番。
苏武也早早到得军中,便见李赵。
再无寒暄,只管托付,再托付就不是口头了,而是实际之事,一一来说。
只待说尽,李迒一封书信留下,去也。
苏武自也来看,好多句,《孤雁儿》,自也还是梅。
藤床纸帐朝眠起。
说不尽、无佳思。
沈香断续玉炉寒,伴我情怀如水。
笛里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
小风疏雨萧萧地。
又催下、千行泪。
吹箫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
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
也难怪,昨夜李迒看此曲,却说那话。
苏武看来,心中陡然一动,想起的不免是李姐洁白脸庞上眼角边的那稍许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