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罪案初现
青梅市,这座被称为"东京后花园"的城市,群山环绕,多摩川静静流淌,风景如画。2001年7月27日的清晨,阳光如常洒在城市的每个角落,然而在市中心一栋普通公寓楼内,一场令人毛骨悚然的悲剧刚刚发生。
上午9点刚过,东京青梅警署接到一通报警电话,报警男子声音颤抖,几乎语无伦次地说:"我的朋友,他做了件可怕的事,你们快来!"
接警后,多名警员火速赶往报警地点。这是一套三居室的公寓,位于市中心的一栋普通公寓楼内。警员们推开大门时,起初并未察觉明显异样,但当他们小心翼翼地走到浴室门口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浴室里一片狼藉,蓝色的塑料布上散落着支离破碎的人体残肢,整个空间血迹斑斑,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这场景仿佛是被噩梦撕碎的拼图,令人不寒而栗。
警员们注意到墙角蹲坐着一名中年女子,她眼神空洞,双手微微颤抖,旁边赫然放着一把沾满血迹的电锯,刃口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随后警方迅速控制了现场,将女子铐上手铐。她名叫北原瞳,当时41岁。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受害者竟是她的亲姐姐,44岁的北原早苗。
北原瞳被带离现场时低垂着头,双目无神,没有反抗,也没有解释。与此同时,公寓里还住着另一名女子,38岁的铃木奈津子,她与姐妹俩是好友,警方将她一同带回警局调查。
在审讯室里,北原瞳的供词让案件初露端倪。她平静而冷漠地承认是自己杀害了姐姐早苗,并独自完成了分解尸体的可怕行径。她强调一切都是她个人所为,与他人无关。
然而,铃木奈津子的角色却让警方疑惑不解。她为何会出现在案发现场?铃木解释说自己患有十余年的精神疾病,长期服用一种叫海乐神(Halcion)的安眠药,导致记忆时常断片。她坚称与凶案无关,但她的证词含糊不清,举止透着不安。由于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她参与了谋杀,在短暂的拘留后,铃木被释放。
这起案件在青梅市掀起轩然大波。表面上看,这是一桩家庭惨案,妹妹亲手杀害了姐姐,并以极其残忍的手段处理尸体。而北原瞳异常冷静的反应,以及铃木奈津子含糊不清的说辞,都让外界产生了新的疑惑。要厘清这一切,还需要从三名女子的过去讲起。
二、姐妹的过往
北原瞳和姐姐北原早苗出生于长野县的乡间。姐妹俩性格迥异,瞳温顺而内敛,早苗则性格外向,充满活力。这种性格差异在她们的成长过程中逐渐塑造了各自的人生轨迹。
瞳高中毕业后怀揣梦想来到东京,她考入一所短期大学,主修经营学。刚满20岁的她像无数从乡村来到大都市的年轻人一样,渴望在这座城市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毕业后,她做过中小学生的家庭教师,以及其他兼职维持生计,生活平凡却充满希望。
不久后,瞳结识了一个互联网公司的老板渡边(化名),并开始与渡边同居。两人的关系持续了近十年,然而渡边其实早已有了家室,这段感情最终以破裂告终。瞳心灰意冷,由于没有落脚点,她搬到了姐姐早苗在青梅的家中,寻求新的开始。
早苗比瞳大三岁,和妹妹一样从长野来到东京。她高中就读于商业学校,对时尚情有独钟。在短大期间她学习服装设计,毕业后辗转于服装行业,换过数份工作。32岁时,早苗与一名比她小两岁的放射线技术研究员结婚,婚后第二年生下了一个孩子。
在公公婆婆的资助下,夫妇俩在青梅市建了一栋约100平的一户建,当时价值约2000万日元。一家三口的生活十分美满。早苗性格活泼,充满活力,她将车库改装成服装制作工坊,开着面包车到附近的工厂、医院售卖自己设计的服饰。她还热衷于妈妈排球,加入了当地一支强队,每周在体育馆训练两次,所在的球队在青梅式比赛中屡屡夺冠。
瞳搬进姐姐家时,早苗已有丈夫和孩子。瞳没有固定居所,生活窘迫,姐姐的家成了她的避风港。她开始帮早苗打理服装生意,负责做饭、洗衣、照顾姐夫和孩子,几乎成了家中的保姆。邻里眼中,这对姐妹感情深厚,他们经常一起开车出去卖衣服,早苗的丈夫和孩子偶尔也和姐妹俩一起出游,四人宛如一个温馨的大家庭。
然而,这样的平静生活却没有持续太久。1998年7月,厄运悄然降临。早苗的丈夫和同事在喝酒时突发脑溢血,被送往医院却未能抢救成功,年仅40岁。这一刻,早苗的世界瞬间崩塌。
丈夫的去世不仅带来情感重创,还引发了复杂的财产问题。房子是由公公婆婆出资建造的,登记在早苗的丈夫和公公名下。早苗不愿与公婆同住,因此决定离开房子,获得部分遗产。她用丈夫留下的8000万日元保险金在清没事另购了一块土地,计划建一栋一楼可做服装店的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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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新房尚未建成,早苗带着瞳和孩子搬进了一栋租来的三居室公寓,这正是日后的案发现场。瞳和以前一样继续操持家务,照顾孩子。就在这段时间里,一个新人物的加入让这个家庭的平衡渐渐倾斜。
三、扭曲的情感纠葛
这个新人物就是铃木奈津子,案发时38岁。她与北原瞳的缘分可以追溯到13年前的1988年,两人在涩谷的一家电脑教室里相识。尽管当时瞳与渡边同居,铃木也有男友,但他们还是发展出一段亲密关系。
为了接近铃木,瞳谎称渡边是自己的哥哥,还虚报年龄,称自己比铃木小三岁,而实际上她比铃木大3岁。不仅如此,瞳还编造自己是名校毕业,精通法语,试图塑造一个光鲜的形象。
铃木温柔而脆弱,她被瞳的谎言所吸引。铃木在一家居酒屋工作,却因男友出轨而陷入抑郁,辞去工作。祸不单行,她的父亲在不久后去世,她退租了于田区向导的公寓,回到东北老家。但抑郁症并未好转,她每隔两周会回到东京看病,看病时会住在瞳当时的家中。
后来瞳搬到早苗家后,铃木也随之而来,成了早苗家的常客。她每月有一半时间住在早苗家。早苗和丈夫热情接纳了铃木,瞳和早苗外出时,铃木也会帮忙照顾孩子。在早苗的丈夫去世后,这种奇妙的共居生活仍在继续,但铃木的存在逐渐从客人变为依赖者,她回东北的时间越来越少,后来彻底长期居住在早苗家,与瞳和早苗形成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三角关系。
2000年7月19日,也就是案件发生一年前,一个致命的转折悄然发生。一次早苗、瞳和铃木驱车从青梅前往新宿,计划度过一个轻松的夜晚,孩子被寄养在早苗的父亲那里。三人格外兴奋,晚上11点多,他们在小酒保站附近的一家南公关酒吧稍作停留。
这家店刚开业几个月,由早苗以前的同事所经营。早苗、瞳和铃木描述这里不是普通的牛郎店,消费不高,非常安全。三人平时滴酒不沾,但在酒吧里点了美酒,舒适的环境和男公关的殷勤让气氛迅速升温。早苗和铃木唱歌喝酒,沉浸在欢乐中,而瞳却显得格格不入,她独自抽烟,默不作声。
到了打烊时,三人带着醉意离开,早苗和铃木兴奋地说下次还要来,瞳没有回应。从那天起,早苗和铃木深陷南公关酒吧的魅力,每周都会光顾一两次,甚至有了各自喜欢的男公关。而瞳则选择留在家中独自照顾孩子。
早苗挥霍无度,她点美酒、白兰地,甚至在一名男公关生日时开了一瓶6万日元的香槟王,一晚消费10多万日元成为常态。她对外宣称自己经营服装公司,财力雄厚,隐瞒了钱的真正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