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板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几根金条,喉结滚动了一下。贪婪和恐惧在他脸上交织。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太君……这风险……太大了!最近风声紧,特高课的狗鼻子灵得很……”
“风险大,收益才大。”雄二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诱惑,“野田中佐亲自过问的军需。办成了,以后你这‘仁济堂’,就是联队医院的指定供应商。”他抛出了野田的名头和更大的诱饵。
赵老板的眼神剧烈闪烁,显然在巨大的利益和致命的危险间挣扎。最终,贪婪似乎压倒了恐惧。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如同耳语:“……三天后。子时。阿什河上游,‘鬼见愁’石滩。只认货,不认人。钱货两清,各走各路。”他说完,迅速将柜台上的金条扫进袖子里,动作快得如同变戏法。
“鬼见愁”石滩!雄二心中一凛。那是片水流湍急、乱石嶙峋的险滩,白天都少有人迹,更别说深夜!地点选得既隐秘又凶险。“好。一言为定。”雄二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药房。门上的铜铃再次响起,隔绝了赵老板那张在灯光下明暗不定的脸。
交易地点敲定,但雄二心中的不安丝毫没有减轻。赵老板的贪婪让他上钩,但他的可靠性和“特殊渠道”的安全性,都是巨大的问号。更让雄二心头蒙上阴影的是赵老板最后那句“只认货,不认人”——这更像是一场黑吃黑的伏击信号!
他快步穿行在霓虹闪烁的街道上,思考着三天后的行动。需要人手搬运,但绝不能带联队的兵,风险太大。他想到了“码头王”老伊万手下的苦力,那些为了钱什么都敢干的白俄亡命徒。钱,他有的是野田批的“特别经费”,只要能买到磺胺,野田不会在乎花了多少金子。
就在他盘算着细节,拐进一条相对僻静、通往营区后巷的小路时,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如同冰冷的蛇,瞬间缠上了他的后颈!他猛地停住脚步,全身肌肉绷紧,手悄然按在了腰间的枪柄上。
身后空无一人。只有寒风卷着雪沫,在昏暗的路灯下打着旋儿。两侧是高大的、挂着冰棱的俄式建筑,投下浓重的阴影。太安静了。刚才还隐约能听到主街的喧闹,此刻却仿佛被无形的墙隔绝了。
不对!雄二的心跳骤然加速。他不动声色地加快脚步,眼睛的余光警惕地扫视着两侧建筑的窗户和巷口的阴影。没有异常。但他多年的经验和穿越者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有人!而且不止一个!那种如芒在背的压迫感越来越清晰!
他猛地一个侧身,闪进旁边一条更窄、堆满垃圾箱的死胡同!几乎是同时,“咻!咻!”两声极其轻微的破空声擦着他刚才站立的位置飞过,打在对面墙壁上,溅起几点火星!
消音手枪!特高课!
雄二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紧贴着冰冷潮湿的砖墙,屏住呼吸,拔出了南部式手枪。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对方果然没走!一直在盯着他!从仁济堂出来就被咬上了!
胡同口,两个穿着深色大衣、戴着礼帽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封住了唯一的出口。他们手中握着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只有冰冷的枪口在昏暗中锁定着雄二藏身的角落。没有喊话,没有警告,只有无声的杀意弥漫开来。这是要灭口!
雄二的大脑飞速运转。硬拼?对方有备而来,火力占优,地形不利,他毫无胜算!呼救?这条死胡同远离主街,呼救只会暴露位置,引来更精准的射击!唯一的生路……他眼角余光扫向身后——高高的、布满铁锈和冰棱的防火梯!那是通向旁边建筑楼顶的唯一路径!
拼了!雄二不再犹豫,在对方即将踏入胡同的瞬间,他猛地将旁边一个沉重的垃圾箱用力推翻!腐烂的垃圾和积雪哗啦一声倾泻而出,暂时阻挡了对方的视线和脚步!
“八嘎!”一声低沉的日语咒骂传来。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雄二像离弦之箭般冲向防火梯!他手脚并用,不顾铁锈的冰冷和冰棱的锋利,拼命向上攀爬!铁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咻!咻!咻!”子弹追着他的脚后跟打在铁梯和墙壁上,火星四溅!一块崩飞的碎砖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火辣辣地疼!
雄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能,几下就蹿上了二层平台!他不敢停留,继续向上!楼顶!只要上了楼顶,就有周旋的空间!
就在他手指即将够到三层平台边缘时,“砰!”一声闷响!一颗子弹精准地打在他右手上方的铁栏杆上!巨大的冲击力和飞溅的金属碎片让他手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猛地向下坠去!
完了!雄二心中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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