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利尔斯寻找地牢另一个入口的路上,他被一些熟悉的人拦下了。
衣不遮体,浑身伤疤。
即使是在晚上也能看出来他们是至诚兄弟会的苦修士。
他们看起来不是在等谁,而是在奉命守护着这个位置,只是男巫恰好和他们撞上了。
但真的只是恰好吗
朱利尔斯紧张起来,
苦修士们是很难缠的角色,若不能命中要害,子弹也没法伤害他们。
他可不会因为这些人属于教会就放松警惕,这些苦修士理论上隶属教会,但在魏奥底,他们已经被友爱会的赞助控制了,而在不久前,阿比盖尔还拜访过他们。
“至诚兄弟会也投靠巫魔会了吗我还以为你们信仰天父。”
“我们当然信仰天父,但我们遵从的是伤疤之道。”回答朱利尔斯的是诺提戈修士,他们曾在警局见过面,就是他将男巫指认出来。
“哪怕和恶魔崇拜者合作”朱利尔斯试图唤回他们的良知,但他只看到一张张平静的脸。
“只要他手里有我们需要的道。”另一个苦修士回答他。
“是阿比盖尔告诉你们这里需要你们”
苦修士们没有回答这一点,最年长的那一位缓缓开口:“我们需要这次交易,这是不同血肉道路的汇集,为了聆听天父完整的教诲,一切都是值得的。如果能完成道路的交汇,达到道成肉身的境地,我们将比任何人都更接近主。”
男巫转身就跑。
这群苦修士竟将道置于神之上,他终于明白正统教会的圣职为何将他们视作异端了。
苦修士们紧追其后。
听着背后的脚步声,朱利尔斯开始控制速度,克雷顿的狼血还在他的体内运转,没有代谢出去,但这份力量不会持续太久,他必须好好利用。
灵知从他的头颅渗出,向后扩张,探知背后苦修士们的位置。
但这些苦修士就像是同样具备着巫师的感知能力,一旦被灵知笼罩,他们的动作就变得谨慎,不使用灵知反而没事。
其中有人得意地大喊:“巫师,我们感受得到你的念力,因为你正在我们浩瀚的体内!”
朱利尔斯没时间去纠正他把灵知当做念力的错误,只是吸取教训放弃灵知,集中精神顺从五感的指引去辨别他们之间的方位。
不是巫师的方法,但很好用。
狼血带来的增益是直白的,他从来没有觉得世界如此简陋和清澈,只是比起刚刚注射时有所退化,血液的力量正在衰退。
超凡听觉告诉他,只有四个人在身后紧追不舍,其他人都被甩开了好几个身位,这振奋了朱利尔斯的信心——苦修士们拥有的超凡能力实际上没有对肉体形成太多强化。
也许单对单。是他比较强
朱利尔斯稍微放慢脚步,等到后面的苦修士一靠近就回身斜踹。
虽然不懂得什么格斗技巧,但纯靠力量,这一踹也足以击穿码头上运货用的木箱。
朱利尔斯的脚落在苦修士的胸口,却好像踹中了一块浸在水中许久的濡湿树干,只是让对方踉跄了一下,甚至还有余力伸手来抓他的腿。
他急忙后退,心底诅咒着这些可恨的“异端”。
他们放弃了各类奇巧的秘传,只钻研苦行之法,换取这堪称可怕的防御力。
唯一可庆幸的是至诚兄弟会并不追求战斗的能力,他们专注于苦行,也不会花时间学习什么格斗技巧,这点倒是和朱利尔斯一样。
朱利尔斯此刻的力量也许胜过他们,但不多,要伤害他们,还是非得从那些裸露不愈合的伤疤入手,那是他们汲取能量的部位,可一个不怎么擅长使用冷兵器战斗的人又怎么能在运动的过程中刺入那些扭曲细小的疤痕呢
如果他是狼人,能够运用力量强行压制住对方,那就简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