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带疤的男人,是个官儿啊。
赵齐蒙看着掌事和伙计的惊诧眼神,哼笑一声:“你说不用赔的,不是我不讲道理。”
杭若点头:“嗯,我说的。”
赵齐蒙与她不熟,转头继续等雨停。
忽的,身后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诶。”
赵齐蒙转头,杭若两指点了点脸上与他疤痕相同的位置:“伙计无礼,冲撞了赵大人,赵大人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大人处理一下,当做我的赔罪。”
温幼蓉有孕,很多事都落在赵齐蒙身上,他稍后还要面见太子,这样确实不雅。
赵齐蒙摸摸疤痕,语气放轻:“那……有劳。”
一场急雨变成瓢泼大雨,强行赶路的人,皆变作落汤鸡。
郑煜澄浑身湿透,可护在怀里的羊肉汤愣是一点都没洒。
温幼蓉胖了一圈,美滋滋的抱着汤小口喝,叫住要去换衣裳的郑煜澄:“不许走!”
郑煜澄失笑:“小祖宗,我换个衣裳。”
因为有孕所以“忌口”的小祖宗将男人瘦而不弱的身子看了个遍,不怀好意的笑道:“就在我面前换。”
郑煜澄瞪了她几眼,最终妥协……
大雨淋湿了行人,也淋湿了院子里洗晒好的尿布。
舒母过府看望女儿,翻出新的尿布递给女婿,连连摇头,“你这细心程度,还不及煜堂五成。他尿布换的比你还熟练。”
舒清桐托着下巴,看着正在一旁抱孩子的郑煜堂,笑着默认。
果然是有经验的更厉害啊。
郑芸菡和卫元洲骑行至长安时,大雨已歇,变作细细密密的毛毛雨。
两人下马,缰绳抛给樊刃,手牵着手,踩着地上的水缓步回王府。
刚走没两步,遇上了行色匆匆的三哥三嫂。
郑煜星和秦蓁正要去敬安伯府,池晗双待嫁之期偷偷溜出去放风筝,结果被大雨淋透,还崴了脚。
郑芸菡闻言,立马拉着卫元洲一同前跟去。
敬安伯府,史靳大气不敢出的坐在亭中,上首坐着脸色阴沉的老伯爷和池父。
史靳:“这个……是可以解释的……”
后院房中,池晗双疼的嗷嗷叫,伴着秦蓁和池母的斥责。
得知好友来看她,池晗双觉得非常丢脸,不让郑芸菡进去看笑话。
郑芸菡问候了几句,知道她没有大碍,早早告辞离开。
拉着卫元洲的手,她笑嘻嘻道:“史靳为了与晗双培养感情,可真是费足了力气。”
卫元洲不知想到什么,意味深长的笑道:“他们,还有得磨……”
郑芸菡立刻接话:“好事多磨啊!”
卫元洲笑笑,紧握着她的手回家。
刚走出一段,红衣小姑娘又蹦跶起来:“刚才那场,算我赢了吧?”
男人懒懒道:“若耍赖也算,那就算吧……”
“什么叫耍赖!这是战略,我夫君教我的。”
“嗯,你夫君真厉害。”
“我也这么觉得……”
雨已停了,灯火初上,两人的影子交错与水光与灯影之中,十指交握,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