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吃酸梅。”
我说:
“我给你买去。”
她电话响了,说
“我自己去,你写你的小说。”
她边接电话边下楼去了。
一会抱了一大堆吃的,仍在床上,撕开酸梅,给我喂了一颗。
我说:
“酸掉牙了。”
她把手放在嘴边,咯咯地笑,在房子转圈圈,说:
“一点都不酸。”
“你们女人真厉害,能吃醋,能吃辣,能吃酸。”
“还能吃苦,你知道生孩子有多疼痛吗?你知道女生有时疼的能要命。”
我笑着,继续敲着键盘,说:
“我怎么知道。”
秋娥掐着我胳膊,说:
“比这还要疼一百倍。”
我疼得哇哇直叫,我说:
“你到是叫我写还是不叫我写?”
她站在窗子边,说:
“做男人真好。”
我说:
“下辈子投个男人胎,也尝尝男人的苦吧。”
她过来,双手围着我的脖子,趴在我的肩膀上,低声说:
“如果我不上学,就把孩子生下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眼泪像蓄日已久的暗涌,顺着脸颊往下流,秋娥的眼泪也往下掉,掉在我的脖子上,我握住她的手,把她抱在怀里,一口一口舔干她的眼泪,每个人的眼泪都是一样,咸的,内心的痛苦却不一样。
我说:
“洗了睡吧,明天去医院。”
秋娥点了点头。
我擦了眼泪,继续敲着键盘。
她洗了澡,躺在床上翻着一堆零食,挑自己喜欢的吃,十一点了,秋娥说:
“上来睡吧,明天去医院。”
关了电脑,上床,我抱着她说:
“你的胸怎么这么胀?”
她可爱地说:
“怀孕了嘛!”
我说:
“哦。还吃酸梅吗?”
她说:
“不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