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间,他把霞霞全忘了。
“或许你会说我为了钱,或许你会说我为了出国,或许你会说我是一个烂女人,或许你会说我是一个肮脏的女人,或许你会说我不要脸。这些我都知道,我想说,谁能真正理解我的感受,谁能理解我我的梦想,我是出卖了肉体,出卖了名声,但我没有出卖我的内心,没有出卖我的灵魂,你是否真正地理解我所承受得痛苦,我希望我能做到,我的梦想。
谁不想拥有一个爱自己的男人,谁不想拥有一个自己喜爱的工作,谁不想体面的活着,可是,我能做到吗?我只是在选择面前,做了选择。”
霞霞坐在飞机上泪流满脸,John问她:
“Whataboutyou?”(你怎么了?)
霞霞说:
“”(第一次出国,舍不得父母。)
John把她搂在怀里说:
“()有时间,可以回来看他们。”
来到法国,霞霞才真正地认识到法国女人的优雅,在法国街头你很少看到美丽的女人,但是一定能看到不少优雅的女人。
John住在法国南部的乡村别墅,这里远离城市的尘嚣,没有汽车的轰鸣,没有飞扬的尘土,乌黑的柏油小道,绿地,小溪,宁静安祥。法国人的建筑设计感特别强,华美、精致,每个角落都散发着文化气息
虽然把不修边幅的小盆栽与爱美的法国人联系到一起,但同样不少浪漫。蔓延出来的花朵,不由得想到了无拘无束的青春,和对自由的向往,这真才是当年陶渊明的田园生活。
霞霞住的别墅是一个现代感十足的别墅,卧室和娱乐室都可以通到户外,这里可以举办一个很大的PARTY。John的朋友每个礼拜都会驾车来玩,朋友们围着钢琴唱歌,在二楼酒吧里喝酒,john收集了很多法国的葡萄酒,有一瓶价格不菲,朋友们还可以积聚在壁炉旁聊天,在娱乐室里玩桌球,也可以在湖边举行正式的晚宴,或者也可以在走廊里休息片刻。
在这里霞霞才真正地感受到什么叫美,什么叫艺术,我们口口声感叹的艺术在这里就是一个玩笑,她上小学的时候,美术老师教的水彩画,讲了一大堆的理论,拿了很多国外著名的油画,他们仍然想象不到一点油画的美丽和境界,她站在走廊看着这栋美丽的别墅,就是一副活生生的清爽神俊、浓淡相宜的水彩画。
别墅整体用对称的方式融合东西方的文化特质,在古典与现代之间做一种中性的诠释。书房是用古老的木质书柜与壁炉连为一体,斑驳怀旧的木纹占据了书房的整面墙,显得十分朴素,为了与其古典的氛围形成对照,john选择了风格现代但不失典雅的Vintage沙发、GeorgeSmith扶手椅、IndiaMahdavi脚凳和jnl咖啡桌。虽然不是一个牌子,但是霞霞很喜欢,淡色的家具和靠垫上都有细条纹和花卉的修饰,不仅与窗帘的图案遥相呼应,更使整个房子统一在连贯和谐的氛围之中。
霞霞在别墅里想象着自己要的样子,她梦想的,全是最好的房子,美丽的绿色大床上开满了粉色的桃花,床头板上大块的绿色与窗上的垂帘相互衬托,让从窗中射入的自然光线显得格外明媚和有情调。
霞霞把房间视为画布,以完美的构图、着色和清晰的线条创造出平衡的整体。她细致的室内设计,就像绘画般生动,每一个笔触都带有艺术的功力,也由此为整栋别墅绘就出一幅幅宁静安详而充满生命力的场景,散发出水彩画般赏心悦目的美感。
为了让霞霞更好地享受到法国南部的和煦阳光,john叫人设计了一个十分迷人的庭院,在通透的廊檐下,他们和朋友能一边围绕餐桌聚餐和交流,一边欣赏露台外的美丽风景。
霞霞在法国也确实感受到法国人浪漫,john比在中国浪漫多了,法国人在大街上随处接吻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John带霞霞去天鹅小径的西端,这里最美好的时光是早晨,只有热恋中的人才能感觉到这里的浪漫,在那安安静静的绿荫下向西走,到头就会看见一尊自由女神像,对面就是美丽波桥和那可爱的美人鱼。
John在吻霞霞的时候,一群海鸥在你头上沙沙地飞过,阳光照在他们的脸上,甜蜜。
迷雾小径给人一种神秘的浪漫感,这里黄昏是最迷人的时候,小径的尽头就是迷雾堡,看上去满眼都是安静的绿。
霞霞喜欢拍照,她当然希望把这些都保留下来,柏特休蒙公园里悬崖、山洞、湖、瀑布,都很美,在悬崖顶上还有仿锑佛理花园的丝步殿,霞霞当然也不会放过。
晚上入住北方酒店,周六可以到这里享用一顿普通的晚餐,在温馨的气氛里,听着手风琴伴奏的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法国老歌,非常浪漫。
玩了很多地方,出席了很多场合,法国人无处不在地接吻,她觉得自己的动作很笨拙,猜别人看了一定觉得很怪,见了人要亲,走的时候要亲,一天下来她才知道自己是骨子里中国人,中国人一个深情的真挚的吻再这里变的很随便。
到了法国,霞霞才知道法国女人的优雅更多来自她们的仪态,这是一种高级的雅,法国女人具备审美质感,那种少了烟火气的美感,让人欣赏,却仿佛不易亲近。地道的法国女人矜持地优雅着,等着男人去赞赏。
john和霞霞在在咖啡厅,这是法国人的喝法,就像中国人喜欢去茶馆喝茶,一坐就是三四个小时,慢慢地品味,就算是一位老太太,也得把自己收拾得精致讲究,下午三四点钟步行去咖啡馆,找一个临窗的座位,一杯咖啡,一小块巧克力,看着窗外的街景,优雅无声地坐上两个小时。在中国喝茶并不是什么正经事,更多人宁愿在家闲的掰手指头,也不会去茶楼,这是一种文艺范的生活方式,而在法国喝咖啡是正事儿,是生活必须的内容,不能取消也是不能耽误的,在看街景喝咖啡仿佛是法国人的一种特别爱好,即使冬天,法国人也好坐在户外,身边点着路灯似的取暖炉,张张脸都冲向马路,表情散淡地观望着,像在看别人,又像在想心事。时间仿佛不是法国人考虑的问题。
在清晨的地铁上,霞霞的对面坐着一个赶去上班的女子。女人三十岁左右,一袭精心打理过的亚麻色披肩长发,黑色针织紧身连衣裙的外面,套了一件裙式的黑色风衣,身材玲珑。连衣裙的肩胸部织有少许白色的简单图案,只几道,就有别样的不同,非常有气质,霞霞看着这个女人的衣服,再看了看的衣服,虽然她尽力地在迎合john的胃口,使自己的穿着也像法国的女人一样,也有法国女人的浪漫,但总是不尽人意。她黑白呼应的是黑色手包上那一点白色的商标图案,还有黑色细高跟鞋沿着鞋面边嵌的一条白色的饰纹。这个女女人长着一张极精致的脸,一双讲究的小腿,双眼精细地化过妆,涂着银白色的指甲,神色淡淡的,像屏住鼻息,悠悠地端坐在那里。霞霞像欣赏一个艺术作品一样,发呆。她觉得这个女子真正优雅,雅到骨头里了。她也觉得自己就算能学得来她的着装,也不学来她的神色,因为那来自于一种生活态度,那种态度就是:优雅过生活。
法国的男人着装也让人笑的大牙,中国的俗话“红配绿,赛狗屁”,而在香榭丽舍大街上,一个法国男人经典的红配绿。红色的毛衣和皮鞋,配一条绿色的条绒裤。男人坐在一家咖啡店外,迎着上午温暖的阳光,晒着,细致地喝着咖啡。而那位四十多岁的法国男人,仿佛掌握了色彩搭配的精要处,在色彩的明度和饱和度上,在红和绿两种对比色之间,找到了最恰当的分寸,让原本可能出现戏剧效果的搭配,成了日常生活中完全可以接受的,而且是大胆又养眼的绝配。红是浊度很高的红,绿也是浊度很高的绿,仿佛都含有灰,相比之下,绛红色的皮鞋倒是显得鲜亮了,成了全身的点缀,又绝不突兀。对色彩的理解和掌握,若不到一定的火候,是不可能有那样的想法,也是不可能有那样的搭配的。看到那个男人,霞霞一下意识到,相对于法国人,中国平素在着装色彩的搭配上,实在是太不讲究了。
法国人的着装跟法国人文化有关系,就算是大街上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身材高挑而且苗条,一件普通的呢质西服,配了一条随意的牛仔裤,两厘米后跟儿的皮鞋,极其平常。但是她身上的一条围巾,丝棉质感,长长的,在一边肩头打了个牡丹似的花结,余下的围巾一头搭在后背,一头飘在膝盖上,随着身体的走动,围巾婀娜着,配合一对金属质感的稍显夸张的几何形耳饰,原本一身普通不过的装扮立刻熠熠生辉。
霞霞刚法国的日子,主要是闲逛,john在中国的事业交给别人管了,他主要管法国这边的事情,所以霞霞没事的时候在路边的咖啡店喝咖啡。
下午六点,梁惠在公交车上接到海军的电话,说:
“下午有事吗?我相约你。”
梁惠愣了一下,嘴抿了一下,犹豫地说:
“我得回去照看妈妈,她要吃药。”
海军说:
“你看我,把这事都忘了。”
梁惠忙解释:
“不是我不愿意,的确要回去给母亲熬药喂药。”
说完,她才知道自己慌张的口误,意思是自己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