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霭伸手,欲言又止。
一进门,正看到江芸芸正举着大馒头,张嘴就是一口。
李东阳脸上的焦虑不安瞬间僵在脸上。
“你不是要死了吗?”
李兆先大为吃惊。
江芸芸举着大馒头一时间不知道吃不吃,扭头看向门口,小脸白白的,但是眼睛还是亮亮的,扑闪了一下,茫然反问着:“我嘛?”
李兆先一看他这个模样,还能吃,心中也松一口气:“外面都传你要死了,给我们吓死了。”
江芸芸咧嘴一笑:“没有的事,就是流了点血。”
“我千辛万苦给你做的百衲衣都被血浸湿了。”
张道长从内里走了出来,手里拎着还没干透的血衣,没好气说道,“本来就一直跟你说要调养身体的,你这身体不好,而且刚才情况多惊险,要是再多流点,我去哪里捞你,阎王殿嘛。”
李东阳一看他就紧张站起来:“张道长,其归没事吧?”
前年李兆先忧心考试,加上换季病了,大病一场,眼看就要不行了,多亏了江芸芸把张道长送过来,调养了一个多月才能下床,所以李东阳很相信他的医术。
“没事。”
江芸芸饿坏了,已经吃完了一个大馒头,准备去拿第二个了,嘟囔着,“想吃点甜的?”
“有的有的。”
站在门口的顾霭连忙从递下掏出一个,“红糖的,还买了一个白糖的。”
“少吃点。”
张道长把馒头袋子拎走,交给顾霭,“你也是实在人,叫你买两个,你怎么买了两兜。”
顾霭哎哎着没说话,果然是个老实孩子。
江芸芸没说话,就是大眼睛一闪一闪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衣服脱了,我看看伤得如何?”
李东阳摸了摸额头的冷汗,也算冷静下来了,“可把我吓死了,你这要是在京城出事了,我怎么和老师交代。”
屋内有一瞬间诡异的安静。
江芸芸瞪大眼睛,一只手拉高被子。
“老少授受不亲。”
她理直气壮说道。
李东阳嗯了一声,随后气笑了:“哪来的胡言乱语,流了这么多血,我不是要看看伤到哪里嘛。”
江芸芸拧眉,悄悄去看张道长。
张道长咳嗽一声,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刚包好的伤口呢,别看夏天热,要是真的寒风入侵了才是真的难以根治,还是再等等吧。”
李东阳一听张道长的话,也只好遗憾收回手,叹气说道:“这都是什么事情啊?瞧着小脸白的,我给你带了人参,可以吃吗?”
“要等等,虚不受补,养养再吃。”
张道长说道。
李兆先点头,连忙说道:“有什么要帮忙的一定要来找我们啊,别不好意思,你这伤了的消息,可要把我爹都要吓死了。”
李东阳看着她脸上的伤口,又看着她脖子上绕着的白布,心疼坏了:“那手给我看看,别伤到手了。”
江芸芸就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爪子拿出来递过去。
“差点就伤到经了……”
“咳咳。”
江芸芸咳嗽一声,警告得看了一眼张道长。
张道长撇嘴,抱着百衲衣走了。
“你放心,我肯定给你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