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在‘好滋味’干活的员工,工钱比以前还高,每个月还有福利,根本吃不完!再瞅瞅俺们,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抱怨声此起彼伏,张大爷也有些头疼,只能死死抵着大门,不让他们进去。
就在这时,谢厂长走了过去,厉声呵斥:“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反了天了是不是!我看看谁敢闹事,站出来!”
他曾当过兵,说话、训人自带一股凌厉的气势,门口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谢厂长指着领头的马国斌,质问道:“马国斌,说吧,你们到底有啥事?”
“谢厂长,俺们自打去年十月份放假,都歇了快一年了,家里实在快揭不开锅了。”马国斌语气带着几分不服气,梗着脖子说:
“俺们就是想来厂里找点活干,都是一个厂的员工,凭啥他们有活干、有工资福利领,俺们就得受穷挨饿?”
谢厂长冷笑一声:“你别在这装委屈!当初李总来租生产线的时候说得很清楚,厂里一共四条生产线,他只租两条就够了。
而且当时还说了,会优先录用咱们厂的老员工。这话不光我听到了,在场的人应该都记得。
你呢?当时怎么说的?”
谢厂长自问自答:“你觉得私人公司福利不行,看不起‘好滋味’公司,甚至不希望厂里将生产线租给李总,是不是你说的?
后来‘好滋味’招聘,你连名儿都没报,现在后悔了?早干嘛去了!”
马国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低声求饶:“谢厂长,是俺眼皮子浅,俺现在想通了,想报名干活,行不行?”
“不行,晚了!”谢厂长哼了一声,继续说:“当初李总租厂房的时候,你们都在场,他给的租金可不少。厂里每个月不都给你们发钱吗?在家歇着领工资不是挺好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门口的工人瞬间沸腾了,七嘴八舌地喊了起来:
“李总租生产线给的钱是不少,可每个月就给俺们发十块钱,根本不够用!”
“俺听说李哲给的租金,都被管理层挪用了!”
“还有人说罐头厂是镇办企业,租金的大头都被镇政府收走了,没剩下多少!”
“厂里之前欠了供货商不少外债,那些供货商也分走了不少钱!”
说到底,这些人是嫌分到手里的钱太少,又羡慕那些在“好滋味”干活的员工——不仅有工资,还有福利,听说加班还有补贴,所以才来厂里闹事,想加入“好滋味”。
谢厂长听完,大概摸清了事情的原委,语重心长地说:“大家伙的想法和困难,我都听明白了。
但你们也知道,‘好滋味’只租了两条生产线,现在的工人已经够了,暂时没法招更多人。
你们先回去,我跟大家保证,以后要是‘好滋味’扩大生产规模,我第一时间向李总推荐你们。
另外,这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以后谁再敢来厂里闹事,不管是谁,一概不录用!”
他语气严厉地补充:“行了,都散了吧!”
谢厂长的话还是有几分威严的,加上有了他的保证,工人们虽有不甘,但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只能三五成群地离开了。
“老张,守好了,别让外人进来……”谢厂长对着门卫张大爷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才转身返回办公楼。
李哲刚才虽没露面,但也听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见谢厂长回来,说道:“谢厂长,辛苦你了。”
“都是我该做的。”谢厂长笑着摆手。
李振国忽然开口:“咱们不是正打算招几个销售员吗?既然这群人想找活干,为啥不从他们里面挑几个合适的?”
谢厂长立刻摇头:“不行,就算里面真有合适的,现在也不能招。不然他们会觉得‘闹事有用’,以后隔三差五来闹一次,咱们可受不了。”
李振国恍然大悟,点头道:“你说得对,是我想简单了。”以前,他在京城罐头厂只是普通工人,管理经验方面还是欠缺一些。
谢厂长又转向李哲,汇报说:“李总,关于销售员的事,我打算私下联系几个厂里的老员工,找几个有销售经验、靠谱的人。
等找好后,我再跟您汇报。”
“可以。”李哲点点头,对谢厂长刚才的应对很满意。